希希,小宁是和你一起睡还是睡客房?老妈隔著客厅问。
睡客......
哦,我和司希一起睡就行,伯母不用再麻烦另置被褥了。宁扬抢先说。
妈走出来微笑道:嗯,同学见面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。
伯母说的是。宁扬顺著妈的话头顺畅接下。我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。
洗完手脸,宁扬在厅里看了会儿电视便借故起身回我房里。我厌恶和他独处一室,视若无睹继续看电视。老爸长期官场阅人目光锐利,宁扬不在时,便向我问起宁扬的家世背景,我只说他家中开了家公司,不在本省,这次是探亲顺道来看我,心中却越加小心,不敢在爸面前将自己的情绪泄漏半分。
司希,你过来看看,这系统里的浏览器似乎有问题啊。宁扬打开房门叫我。我只得起身,身子才进了房内他便顺速将门锁上。
笑声咯咯而起:希,你能躲得过一整晚吗?
厚颜无耻。
宁扬将我抱住语声轻柔,却是说著让人痛恨的话语:你今晚若乖乖的,我或许还能控制住不碰你,若老想躲我抗拒我,我可不保证会作出什么事来哦。
我深深吸了口气,凝目看定他:宁扬,你若敢在我爸妈面前露出丝毫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
那你可要放乖点。先赏我一个吻怎样?他笑得迷人,在我眼里却只觉龌龊。
宁扬,我并不爱吻男人,也不喜欢被男人吻。经历从他出现到现在好几个小时,我已由狂怒心惊变为平静。
哦?盛乐不是男人?宁扬抬眉反问。
盛乐是我喜欢的人,无关男女。即使我喜欢男人,也只喜欢他一个。我思维冷静地指出,而对于你,无论是吻还是被吻,我都只觉厌恶。
宁扬松开抱住我的手,退了一步静静看著我,眼神变深。静静对峙中,房中响起清脆的电话铃音。响第三遍后,妈在厅外叫我接电话,我提起话筒叫老妈挂机:
喂?
小希,睡了没有?熟悉的温柔仿佛在心中渴望了一个世纪之久,事实却是今早还曾入过耳来。
我压住酸楚的波动,声音低而促:没有。
有没有想我?话筒里的人轻声问。
我下意识地点头,却忘了回话。
小希......你没事吧?怎么了?大年初一的谁惹我的小希不高兴了,今早上还很鲜活的啊。
没事,只是没想到你晚上还会来电话。今天早上才来过的。我佯装笑容。
刚和家里人外面吃完饭回来,便想给你打电话。怎么,嫌我啦。轻松的语气像是故意逗我发笑。我低低笑了几声,问道:
新年饭都吃了些什么菜?
很多呀,糖醋鱼、粉蒸排骨、火锅羊肉、海参......他一连报出十多种菜名停了下来。
小希 ,我想你。数秒后他说。
想温柔地回他一句同样的言辞,话未出口便省悟身边还另有人在。
提前回校好不好?
我点头轻应时,话筒已被夺过。
喂,盛乐吧,新年快乐啊,一个人是不是孤枕难眠呀。呵呵。宁扬压住我的手对著话筒笑问。
我脑中有股晕眩,竟呆住。
......
我说过他是我的,不是你的。这点你要清楚。
......
哼,不会?我宁扬要定他了。你放手吧。时间已不早,他也要睡了,晚安。宁扬把话筒交到我手中时,传来盛乐沉沉的低吼:
宁扬,你敢再对小希怎样,我决不放过你!
盛乐,是我。
小希,你没事吧?他有没有对你怎样?向来沈稳的语调已变得惶惑。
不用担心,毕竟是我家,他不敢乱来的。
我努力安慰话筒那边惊惶担忧的人,半强硬地将电话挂断。
你让我觉得很恶心。我对著眼前人静静地说。
有多恶心?宁扬靠近我微低下头与我视线平齐。
比你想象的更甚。
是不是恶心到现在你手上若有把刀也会毫不犹豫地刺过来?他很轻地将我的头抬起。
我看著他吐出两个字:不错。
是吗?话出口时他手上已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匕。手微一按亮晃晃的刀刃便弹了出来,寒光刺得我眼跳了下。
宁扬微笑著把匕首递到我手中: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而已。
到了此时,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有狂的本钱。不关乎他吓人的豪门身世,也不在于他优于常人的外表。他骨子里自有一股让人心慑的桀骜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