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一段时间,麦小风还给我打过电话,还找过姜胜保。我跟姜胜保又提过,表示合同的事由他自己决定,我没什么意见。姜胜保还在犹豫,他对麦小风肯定是有防备的,曾经闹过那么一段不痛快,去了公司还在他手下干事,也很别扭。
事情就这么拖着,直到有一天,我跟姜胜保在小区跑步,遇到了找来的麦小风。他提着水果礼盒,很客气的样子。
我们继续跑,麦小风就跟在后面跑,手里提着东西,弃而不舍的样子。这幅场景让旁边散步的人看到,都有趣的笑,指指点点议论。
我们跑到楼下,就是上回跟铁头在这动手的地方,我不能让麦小风跟着上楼了,就停下来。
麦小风提东西跑步,还没怎么喘气,把东西递给我:“这些你收下。”
“你拿回去。”我没接。
姜胜保没看麦小风:“走吧,别跟着了。”
麦小风可怜的望着姜胜保:“我们就不能是朋友吗?以前我们还一起吃饭聊天,去过好玩的地方……”
“够了!”姜胜保打断道:“什么以前,想起就烦,别跟我扯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事。”
“那不说以前。现在你需要什么,你说。只要我能办到的,一定给你办到!”麦小风跟发誓似的。
“我就要你给我消失!”姜胜保跨步往楼里走去。
麦小风还要跟进去,我拉住他:“麦小风,别再跟着了,你这样没用的。”
“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行?”
这个麦小风是不是疯子啊,这话能问我吗?我跟姜胜保在一起,他竟然问这话,真是傻逼一个!
我指着后面:“你往后转,出小区,就这么做。”
麦小风不服气,咬着嘴唇道:“陆玖,你别得意,我不是以前的麦小风啦,我的能力本事你都想不到的,我肯定要把姜帅夺走的!”
“就凭你这句话,你就永远得不到任何一个人。这道理你哪会明白啊,走吧,祝你永远糊涂。”
麦小风走后,又来找过几次,都被我和姜胜保赶走。可也就在这段时间,姜胜保想创业的心特别急,也许是麦小风那合同刺激了他,他这么要面子的人,哪能甘心就这么过下去呢。
我找了几个关系,姜胜保不是嫌项目不好,就是待遇少了。他只想自己干,给人打工,他觉得很掉价。
这点上,我跟姜胜保看法不同。争执过,但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这天,我联系过的电影网站打来电话,说有个培训学校需要人。我劝姜胜保去看看,他做过影视投资,行政事务这一块也没问题。姜胜保有点提不起精神,但还是随我去了。
这所学校在新开区,是刚刚建立的,面向全省招收影视人才。我们到时,正赶上学校成立剪彩,处处彩球飘飞,学生家长在操场上,还有媒体记者也来了。
主席台上是新开区的一位领导,胖胖的脸,端正的五官,很有气派和学识的样子。他正在讲话,然后走下台来剪彩。
就在这时,我看到这领导边上,跟着的是方启刚!
方启刚跟这领导有说有笑,看上去两人关系很熟络。挤在人群里,我不明白方启刚怎么跑这来了,难道新开区也有他投资的项目吗?我看到前面有个相熟的记者,便上去找他。
记者告诉我,那领导姓赵,是新开区管委会副主任,很有实权。而方启刚的容方公司在新开区所辖的港口早有投资,而且规模还不小。
我想不起容方公司在新开区有此项目,谢过记者,再回头找姜胜保,在操场边的行政楼一楼办公室,见他正跟接洽的人在谈。
我走进去,姜胜保望我说:“你怎么事先也不打听清楚,人家要的是行政职员,办事的。”
我听接洽人解释后,劝道:“你行政管理这一块很不错啊,一个公司你都管得好,何况只是一个部门哩。”
那接洽人笑道:“可能是我们这庙小了吧。”
姜胜保大咧咧道:“我以为是部门经理一类的职务,当小职员,我这年龄不合适。”
“你先试试看啊,总比呆在家强吧。”我劝道。
谁知我这话让窗外的人听到,而且不是别人,是陪着那位赵领导走过来的方启刚。他让手下送赵领导进旁边房间休息,自己则走进来,笑眯眯的样子。
“胜保啊,好久不见了,怎么上这来找事干啊?”
姜胜保眼里射出愤恨不满,九峰山项目的撤资等于是刺向方启刚的利剑,杀人不眨眼,真算是仇人相见了。
姜胜保兀自恨着,方启刚却春风得意,笑容满面,甚至是很关心的样子。
方启刚问那接洽人:“小李,这位姜总是我好朋友,他是来应聘的吧?”
小李说:“是。不过姜总好象不满意。”
方启刚问姜胜保:“胜保,哪里不满意呀?这办公室的职位多少人想做哩,不过就是接待下组织下,有事跟部门领导汇报下,跑跑腿,这多轻松呀。”
姜胜保厌恶地说:“这活你干得多,舔屁股的活你最乐意干,你来吧。”
“唉,我倒是想干,可分身无术啊。公司事情太多太忙,每天谈业务拉项目,投资上千万上亿,没我怎么行。不像你,现在光身一人,有的是时间,干这几千块钱的事,很配你嘛。”
方启刚话音刚落,姜胜保刷的站起来,一把揪住方启刚:“小矮子,你放什么屁!”
方启刚比较矮,被姜胜保这么揪着,脖子和头自然仰起来,像是提线木偶似的。
“姜胜保,君子动口不动手。你好放手了,听到没有,放手!”
我跟小李急忙围上去,想把两人扯开。
这时方启刚还嘴硬,说:“三十年河东,你把刘曼从我手里抢走。哼!现在是三十年河西,怎么样,刘曼跑了吧,公司跨了吧……”
“叭叭”一阵脆响,姜胜保抡起巴掌打着方启刚的脸:“你tmd!想害我是吧,跟我斗是吧,你找死!”
小李拉姜胜保,我也拉,但我拉的是小李的手。
小李奇怪的看我,我却把他拉开,好让姜胜保扇方启刚的嘴巴,扇得他哎哟直叫。我还好心的凑上去,拍着方启刚脸,问他怎么了?是脸痒还是头上发麻呀。
接着,我跟姜胜保一个打脸,一个打头,配合得很默契。然后,姜胜保用他那武师傅教的功夫,我用东方御教的擒拿术,一个昆仑拳,一个黑抱术;再一个猛虎掏心,又一记印堂红!
方启刚成了沙袋,成了我们发泄仇恨的敌人。他抱头弯腰,拼命躲,还想跑,被我飞快跑到门口将门一下锁上!
小李吓傻了,靠在窗边呆呆看着。
我说:“保哥,这小矮子是哪里来的,不是人吧。”
姜胜保应道:“当然不是人!是畜生,不对,连畜生也不是。”
我偏头看方启刚,像看一盘下酒菜:“畜生都不是,可以送去动物园让人参观了。不用买门票,这货根本不值钱。”
“对对,最好把他杀了,剖开,看看是啥玩意做的。”
方启刚被我们推开掇去,实在受不了,终于哀求道:“别打啦!求求你们,姜胜保……你快放手啊。”
这时窗外有人在看,门口有保安在敲门。许多人在外面大叫。
我说:“保哥,我们打了这货,会不会治安拘留?”
姜胜保无所谓道:“管他那么多,先打过瘾再讲。”
我到底没姜胜保那么全情愤怒,马上想到了善后。方启刚肯定要报复,但表面上,我们这不过是一起民事纠纷,他也没被我们看成重伤,连伤残级别都达不到。我想打得这么舒服漂亮,过后又灰头土脸,那可划不来。
我问姜胜保:“给御队打个电话,要他过来可不可以?这一摊子让他来处理,肯定会给这货一个公正的交待嘛。”我一边眨下眼睛。
姜胜保明白了,笑道:“那好啊,让警察来处理吧。”
在捶门声中,我打通东方御电话,要他马上赶过来。然后我去把门打开,那保安跑进来,方启刚这下嚣张了,朝我们破口大骂。
我们没事似的坐下。
我看他脸上青肿,衣衫不整,一副跳梁小丑的样子,我对姜胜保说:“你刚才那一拳好漂亮,是跟武老头学的吗?厉害啊!”
“你小子那一手也不错啊。”又轻声说:“指不定有内伤吧。”
我哈哈笑:“多谢夸奖啦!改天我们切磋切磋,赢了的再拿这货来试身手。”
“成啊!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我们双拳一击!
东方御很快到来,方启刚喊冤叫屈,围观者的指认作证,包括那个赵领导的严正抗议,这些都由东方御去处理应对了。
过了会,我跟姜胜保作为“行凶打人”者,被他押上警车,耀武扬威,哦不,是很低调的离开了。
我们在派出所交了点治安罚款,东方御顶住压力,没有给我们做拘留处分。从派出所出来时,东方御很严肃的说:“你们这样打人是不对的。方启刚再有不对,你们可以通过合法途径告他。”
姜胜保觉得告有什么用,对这样的人,合法手段不顶用。东方御当然不认同这种说法,认为这样对他不利,对我也没好处。
说来说去,两人都有点争执味道。
我劝开两人,拉着姜胜保走。东方御有点不舒服,神色凝重地看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