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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罗曼史 好男*315122 2551 2024-10-10 21:57:28

就在东方御和那帮人对峙时,我忽然看到他带来的小孩走过来,走到我边上,好奇地眨着眼睛,仰头望着我,可爱又顽皮的样子。

我怕老大那些人有什么动作,会伤了小孩,就把他牵到一边。

我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
他说:“我叫小尾巴。”

“小尾巴?是小羊尾巴还是小狗尾巴呢?”

“都不是,是我吖叔的尾巴。”他一边指着东方御。

我转回头,这时刚好发现铁头裤子口袋露出半截手机。我一喜,这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,我还正愁没法删掉他手机里照片哩。

我让小尾巴别动,然后弯着腰,悄悄走到铁头身后,趁大家没注意,刚伸出手,铁头正回头。我只得赶紧缩回手,装作没事走回姜胜保身边。

东方御正在要老大他们拿出身份证,执行公务的样子。老大不知道东方御什么来头,但毕竟他人多,所以不肯。而东方御因为不是出警,所以也没法强行执法。就在他们僵着时,那小尾巴竟然到了铁头身后,也不知他怎么弄的,很快就抓着手机,跑过来往我手里一塞。

真是机灵的孩子啊,我在餐桌下面连忙打开手机,幸亏铁头没设密码,进入相册,飞快将我和姜胜保的相片全删了。然后,我又递给小尾巴,示意他还回去。

老大他们碍着东方御,没敢跟姜胜保提利息的事。姜胜保也不想东方御插手,所以也不说。这下就变得挺尴尬的了,大家都不吭声,面对乱七八糟的桌子,坐在那,在旁边看的服务员们都觉得好奇怪。

最终,老大手一挥,带人走了。铁头也要走,被东方御拦住,带到外面去。

我买了单,把砸坏的碗碟也赔了,跟姜胜保准备走。这时那小尾巴牵着我衣角,好象要跟我走的样子。

我带他走出餐馆,对东方御说:“谢了。这小尾巴帮了我大忙。”

东方御对铁头说:“明天我再找你,你给我放老实点。”

铁头还真老实,连连点头,很畏惧的看眼东方御,见他允许,这才拔腿跑开。

东方御转过身,摸下小尾巴:“小尾巴,你又干什么调皮事了吧?”

小尾巴嘻嘻笑。

我说:“不是调皮,是聪明机灵。他帮我把铁头的手机悄悄拿走,我删除了里面的照片。立了大功呢!”

“是吗?”东方御在小尾巴脸上抚了抚,疼爱的样子。

那小尾巴脸蛋黑黑的,圆而亮的小眼睛,抱着东方御一条腿,咬着一根手指望着我,十分可爱。

我后来才知道,这个叫小尾巴的小孩,是东方御从医院抱回来的,而他母亲,竟然就是以前替信天游送信的那个女人。

东方御告诉我,在当年那次走私案结束后,他们抓了信天游的十几个手下,带回来审讯。而这个送信的女人,也在其中。东方御当时审过她,对她进行了开导教育。后来这女人判了三年,关押在郊区监狱。东方御考虑她外地人,语言也不通,还去看过她,给她送过一些日用品。

直到她出狱又过了几年,这女人有天抱着个孩子来找东方御。她比划老半天,东方御才明白,她出狱后又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,什么走私卖淫的事都干了。她知道自己在这条路上已经回不去了,当她怀了孩子,并且生下孩子后,才发现自己得了癌症。她没有亲人,能想到的只有曾帮助过她的东方御。

东方御要经常出警,有时一连就是好几天不能回家,哪能带个还没断奶的婴儿呢。他曾打算送去福利院,又怕辜负了那女人的重托。他只好先寄养在同事家,又送老同学家带过一阵,就这么东一家西一家的,慢慢也养大了。

可没有什么管教,小尾巴常常四处跑,非常调皮,有时跑出去几天不归家。这让东方御很头疼的,不能打,也不能骂,一想到他母亲不在了,就觉得这孩子可怜,只会一味的宠爱。

说完小尾巴的事,东方御就要我把老大他们的情况说清楚。他其实已经察觉老大他们来路不正,只要报案,他就有办法惩治这帮人。

我把曼姐向这些人借钱,然后被追讨利息的事说了。东方御认为这完全是违法的,要赶快报警。

回来后,我跟姜胜保一说,他却摇着头。我说还是报警吧。他说不用我管,这事他会处理的。

一连几天,姜胜保都忙得不见人影。早上他也没叫我起床,也不跑步。等到半夜,他回来,我已经睡着。我只能跟他打电话,他不接,按掉。再打,他再按掉。

搞什么鬼呀?莫非又出了什么新情况?我中间打过铁头电话,他说东方御给他介绍了活干,忙着。我又去过麦小风住的地方,也没瞧出什么异常。我还问过老爸,嘉伟公司最近怎么样。老爸说曼姐好多天不来了,就姜胜保偶尔来一下。

这是怎么回事呢,我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。

等到这天,是姜胜保生日。我发信息问他想怎么庆祝?是不是要和姜妈或者老齐他们一块过?他没回。等到夜里快十二点,他总算回来了。

我迎上去说:“还好,还没到十二点,赶得上庆祝。”我递给他一个礼盒,里面是根名牌皮带。

姜胜保拆开盒子,脱了外裤,把皮带系上。

“这不好看,要系在裤腰上。”我说。

姜胜保不管,穿着条内裤,腰上绑着皮带,光秃秃的尽是肉,还自得的扭了几扭。

我拿出红酒,摆上蛋糕,插上几根红蜡烛:“来,许愿。”

姜胜保闭上眼,许了愿,然后半天不睁眼,就那么傻子似的呆坐着。

“哎,许愿也太久了吧,可以了,吃蛋糕吧。”

他还是不睁开眼,石雕似的纹丝不动。我知道他有事了,而且事还不小。我陪他坐着,看着蜡烛静静的烧,烛光在屋内闪烁着、跳动着,像一个心事在慢慢冒出来,抓挠着什么。

我们就这么坐了许久,直到蜡烛烧完,屋内陷入一片黑暗。只有窗外的光亮映照着,使我们的脸上身上斑驳陆离。

慢慢地,姜胜保拿出一个本本,好象很沉似的,往桌上一放。

我拿起本子,睁大眼一看:离婚证?!

那本子好象很烫手,从我手里一下滑落。我视线从那本子移到姜胜保身上,他木然的脸上,正爬满了深深的伤感,他紧咬的腮帮子,刻着一股倔强与无奈,而在他眼角,那细细的皱纹间,正悄悄滑下一滴泪水……

我心一抖!

此时,姜胜保的肩膀在微微颤抖,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、控制着。他宽展的肩背,在这一刻看上去是那么虚弱,那么的不堪一击。他凌乱的头发间似乎藏着许多的烦闷,他的沉默散发出浓浓的不舍。

轰然之间,二十年的婚姻就这么倒塌了,那每年每天为之付出的心血,像流逝的岁月就这么消失了,泯灭了,化为了一份沉痛的记忆。

而儿子帅帅怎么办?姜妈怎么办?怎么面对他们?后面的日子又将是怎样的漫长与空洞呢?

眼前的这个男人,我爱着的男人,像个无助的孩子,在黑暗中久久沉默着。

我轻轻搂着他肩,抚摸着,希望能传递我全部的力量,给予他支撑,让他挺过这道难关。

墙上的挂钟当当响了,十二点到了。

姜胜保闻声,抹把脸,迅速操起塑料刀,刷刷切了蛋糕,捧起一块,大口吃起来。我们举起酒杯,“当”的一碰。

我说:“保哥,祝你生日快乐!”

“快乐!一定得快乐!”他大声道。

我们大口喝,大口吃,吃得巴巴响,吃得特别的香。

我往他鼻子上涂点奶油:“这样才好看嘛,一点油一点香,帅啊!”

他摇晃脑袋:“好看吗。”一边伸出舌头舔那奶油。

我们哈哈大笑起来。

米兰昆德拉说,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,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。生活中不能承受的,不是存在,而是不能其为自我。

从一段二十年的婚姻中走出来,没有谁会擅长这样的告别。姜胜保现在要做的,是努力做回自己,做回那个开朗幽默、乐观达人的自己。

吃完蛋糕,姜胜保就去睡了。他衣服也不脱,腰上还系着那根皮带,挺滑稽的样子躺在床上。

我拿毛巾给他擦了脸,解开皮带,盖好毯子。

他静静睡着,却没有发出鼾声。我知道他还没睡着,我便在他边上侧身躺下,静静看着他。

屋内安静极了,偶然传来一两声车鸣声。

我轻轻伸手握住他的手,他手依然滚热,依然是那么厚实宽大。一会,他手指动了下,然后也握住了我的手。

面对新的一天,我们就这么握着,紧紧地握着……

作者感言

好男*3151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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