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闹着玩了好一会,才从水中上来。
洗完澡,我们到老乡家。这是土砖房子,陈设很简陋。到了里面的房间,有张床,挂着蚊帐,旁边还有张竹凉床。
刚要睡时,姜胜保一脸酒色的来了。他看了看屋子,把我叫出去,到外面的谷坪上。
虽然喝了不少酒,姜胜保还不糊涂,轻声问我:“怎么样,习不习惯?”
“反正凑合一晚上嘛,有啥习惯不习惯的。”我无所谓说。
“哟,你还不骄气啊,那成。这乡下跟城里不同,有些简陋,我还怕你将就不来。”
听这一说,我内心泛起一点小感动。粗枝大叶的姜胜保还挺心细,知道关心人啊。借着一点夜光,他油光的脸显得挺立体的,那小眼睛也带着性感的光泽,短寸的头发,粗壮的脖颈,还有那厚实起伏的胸脯,第一次让我感觉挺爷们的。
“要没事,那我先走了。”姜胜保进屋跟老乡打声招呼,出来就往山坡下走。
我站在坪里,看着姜胜保身影渐渐远去,消失在黝黑的山脚下。
也是怪了,就姜胜保这么关心的问一问,我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,他的影子老在眼前闪现,那小眼睛、脖子、胸脯,都含着性的特色。
我进屋里,脑子里还在想着姜胜保。一看老乡,他身材模样跟姜胜保有那么几分相似,也是鼓鼓壮壮的。
老乡讲客气,要我一人睡大床,他们三个睡竹凉床。我说那怎么行,竹凉床那么小,还是我睡吧。
老乡不肯,说我是客人,一定要睡大床。
毕竟那竹凉床太小,老乡还是和我睡了大床。他很歉意的笑,说家里条件差,委屈我了,还说他睡觉会打呼噜吵了我。等睡到床上后,他就紧挨着床边,把好大地方都让给我,似乎这样才是待客之道。
睡在陌生地方,我一时难以入睡。窗外隐约透进一点光,外面开始下起了雨,雨声很大,夹杂着电闪雷鸣。屋里除了那两个亲戚偶然翻身的响动,就再没一丝声音。一会,老乡发出轻微的鼾声,他朝外侧睡,宽厚的肩膀映出一团黑影。
也许是姜胜保的关心让我浮想联翩吧,让我想起从认识他到现在的许多事情。他引我来这,是让我感受下这里的质朴民风,让我能有些男子气。
这是他的好意,是为我好。可我知道,我不可能像真正的男人那样,更不可能像这几个老乡,那么的纯朴。我在城市长大,又有着一颗同志心,天然就是这样的心理,从根本上去改变,去学习,怎么可能呢?
当我听到那两个亲戚起床的声音,老乡已经起床,他在厨房给我们做早饭。我虽然困意浓浓,但毕竟是在人家这作客,不能睡懒觉,只得跟着也起来。
我走进厨房时,老乡正在灶台边烧火。他见到我,连忙说早饭很快就好。他说话时,眼睛并没看我。他有点不好意思,我自然不会为难他,赶紧走出了厨房。
雨还在下,而且是暴雨。我看看天,觉得跟剧组只请了一天假,还是要赶回去才好。
到了工厂,姜胜保一听我要回去,就不乐意,说:“收起你的少爷架子吧,这里交通不方便,又下着这么大的雨,哪有车专门送你出去。”
“是你硬拉我来的,我要去工作,这算哪门子少爷架子,我这是正当要求。”
“别扯蛋了,剧组少你多你一个都一样,你还没那资格摆谱。”
我苦笑道:“姜哥,保哥,大哥啊,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?你没征求我意见就把我拖到这里,耽误我工作不说,你还倒打一耙。算了,大不了我找人开摩托车送我。”
说着,我就准备去找村民,看哪个有摩托车。
“哎哎,你还真上杆子啊。”姜胜保扯住我,“你不想想,这四周全是大山,交通很不方便,村子里有几个有摩托车的?就是有,你让人家开几十公里冒雨送你,再几十公里开回来,你这不是找人麻烦嘛。”
我想了想:“那我出钱就是。”
“人家肯定不要的。他们都是热心人,情愿自己吃苦受累,也绝对不会要你的鬼钱。”
我一想,可能真是姜胜保说的这样,村民都挺热情,我就算掏几百块,他们估计也不会要的。如果真让人家辛苦白跑一趟,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。
看我犹豫,姜胜保不理我,径直操起手机打电话。我一听,他是打给总监的,帮我请假,说是跟他在做好事。
打完电话,姜胜保扬着手机:“行了,总监说没问题,让你跟我多做好事,知道吧。”
什么鬼?跟他做好事?不就是把我当工人压迫嘛。
等姜胜保去忙后,我借了把伞,去村里唯一的一个小卖部,挑了些水果和营养品。我提着到老乡家,作为孝敬他爸妈的礼物。
老乡死活不要,推来推去,跟我要打架似的。我说第一次上门,问候下老人是应当的,如果不收下,那就是看我不起。
我这么说,他才勉强接下,和他爸妈一起不住的道谢。
其实,我送这礼物还有一层意思,就是他的质朴,多少也感染了我,这样的男人不多见了。可以的话,我希望能有他这样的善良心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