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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、“为艺术献身”

在北京活在当下 zengerl 1022 2024-10-09 21:50:12

众人循着声音和火光找过来,簇拥着昊然和思瑶回到营地。夜很深了,营火噼啪地跳动着。大家心中有无限疑问,却又不好说话,同尚说:“都去睡吧,有什么话,明天再说。”

第二天一大早,同尚避开众人,把于浩和昊然叫到水边站着,自己坐在岩石上,拷问两人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见两人不吭声,说:“什么都可以说,我方同尚什么没见过?什么没听过?”

昊然说:“因为我想做回我自己;人生太短暂,短短三万来天,没有时间浪费了。”看了一眼于浩,接着说:“而于浩,要活过来,要找回自己。”

同尚问:“跟我说老实话,你们是TZ吗?”昊然说:“不是。我们只是两颗再也无法忍受世俗和孤单的心,我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慰藉,找到了意义,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。”

同尚:“可是在世人眼中,你们就是一对奸夫、基友。”

于浩也不再沉默,说:“听不见音乐的人,会觉得跳舞的人很奇怪;看不见的人,无法理解色彩。大概只有追问过人生,陷入苦闷不能自拔的人,才能够理解:在这茫茫宇宙中,我是如此渺小,被心灵的孤独恣虐着,被人生的荒芜折磨着,直到再也忍受不了,不顾一切地去寻找……”

于浩说到半截停了下来,同尚笑道:“这些我都明白,不用过多解释 —— 即使只是简单地爱上对方,那又怎样?现在的问题是,你们打算怎么办?”

于浩不说话,昊然欲言又止。沉默好一会儿,同尚说:“那么,我的理解,你们是要回到红尘中,回到原本的生活。”

于浩凝视着昊然,黯然地说:“昊然,对不起。我没有勇气……”昊然打断于浩:“不,是我不能给你勇气;而且,我也退缩了,我不比你更有勇气……”

同尚打断二人:“这不是简单的勇气的问题。中国文化,容不下真正的自我。本来就没有的东西,你们要做回什么?又要找回什么?能做回什么?又能找回什么?中国人,不是为自己活着,很多时候,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,死都可以接受,却害怕牵连身边的亲友。”

是啊,我们真不是为自己活着。劝解自杀的人,最有效力的话是:“你不能这么自私!”,“你自己倒是一了百了,你想过年迈的父母吗? 你真忍心让他们白发送黑发吗?”“你真忍心让孩子没有父亲吗?”

同尚又讲了一会儿人生感言,然后说: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们准备怎么向丽弘和思瑶交代?”停顿一会儿,接着说:“我有个办法。于浩不是在写言情小说吗?扑街了吧。你就说,想转型,打算写近些年来大火的‘纯情’和‘BL’题材,看了几部沙雕的,一直在构思情节,为艺术献身,收集第一手素材……”

于浩和昊然道:“这编的太明显了,有人会信?”

同尚说:“不在于谎言高不高明,而在于丽弘和思瑶愿意相信,因为一个已经离不开你于浩,一个是真爱着你华昊然。这就是给她们一个台阶下。”

三人商议完,回到营地。同尚找丽弘和思瑶单独谈话,说了于浩和昊然“为艺术献身”之类的话。又趁早餐的间隙向大家训话:“今天下午,我们就要回到山下,各奔东西,各自回到人的世界中去。这短短的五六天,让我们体会了尘世中所没有的单纯和快乐。当然,也有些不愉快,但是,很快就会被忘掉;很快,我们就会无比想念这种尘世中所没有的单纯和快乐……”

作者感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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