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踉踉跄跄地步入到一家小酒馆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。
一瓶白酒,两个小菜,我痛苦地喝着,菜没动,一杯接着一杯,酒入愁肠,百结成泪。
吃饭的人来了。
吃饭的人又走了。
饭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老板走过来,说:先生,你喝多了,要不要送你回去?我知道这是在婉言地下逐客令,付过帐,我两步并成三步走。
在一个中心公园里坐了下来,冷风嗖嗖,似乎也掠不去我此时的悲恸。酒精在体内发酵,余温遍布全身。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过往行人的匆匆脚步,竟然没有一个是为我停留的,我只属于这种寂寞,喧嚣请你离开我。
有好心人走过来把我弄清,怕我感冒,坚持送我回家。我摇摇头,对他说:天大地大、何处是我家?那人苦笑了一下,也走开了。
酒劲慢慢下去了。我踽踽独行在现实与梦想边,迈出的是凄苦,即将踏出的是无奈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住处,和衣而卧。等我醒来时,已是傍晚。女友回来了,给我到了些茶水。
她说六哥来找过我,等了很久不见人,就回去了。这个傻乎乎的姑娘,我深深地爱着那个男人,对她却是无动于衷,可她却要坚守着这份没有性福的爱情。
晚上的时候,浑身如火焚烧,酒精的再次发酵,温柔的女人,我竟然迷迷糊糊地把她当成六哥给做了。也许这一刻,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,享受到了鱼水交欢的快乐。而我却是多么的吝啬,仅此一次,还把她误当成了六哥。
当我把手机打开时,发现里面全是六哥的电话和信息,我连看都没看,全部清空了。清空了短信,我想清空这一段痛苦的爱。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,睡里梦里还都是六哥的影子。
六哥看我不回短信也不接电话,知道了事态的严重。就直接来找我道歉。女朋友去上班去了,还做她的文秘,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俩个人。四目相对,两两无言。爱恨?情仇?悲戚?忏悔?
不管你愿不愿听,我都要说。六哥打破了僵局。熊弟,你爱我有几分,我就爱你有多深。当看到你女友来了,我心里在滴血,我可以抛弃我的家庭,我的一切,来编制我们共同的生活,可你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女人,一分即将成为你的妻子、孩子的母亲。六哥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噎。“或许你应该有自己完整的家,而我并不是你家庭成员的一份子。作为哥哥,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,但并不代表这样的事情就没发生过。我不想耽误了你,弟弟,你知道吗?那天接到的电话就是陈菊香,我们只是邂逅,她跟杜老板断了,父亲病故,路过而已。我们都很愁闷,喝多了酒。她可能是觉得嫌欠我的太多,无以回报,所以,所以就其实哥对她的爱慕那是早年,时过境迁,我现在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普通朋友,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,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,并没有想着与她有什么关系!
六哥说完了,深情地看着我,希望得到我的原谅。我没有言语。
爱情就像双刃剑,享受着它带来的欢乐又承受着它带来的苦痛。既然爱一个人,就要爱他的全部,既然六哥这么说,我还有什么不能谅解他呢。
日子像流水,每天都在不知不觉中轻轻流淌。我跟女友在一起,发生一次关系,就像皇宫里的宫女想得到皇上的宠幸那么稀少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,就像武侠小说里的“七伤拳”,伤害着自己、伤害着他人。有时趁女友不在,我会偷偷地会六哥,只有到了六哥这里,我才觉得我活的有意义,否则,我的人生就如一张白纸,没有任何内容,空泛的存在着。
在这失意与快意的生活夹缝中,在这现实与梦幻的更迭中,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权且得过且过。
突然一天女朋友恶心、小腿浮肿,我还以为是她感冒引起的胃病,没想到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她怀孕了,我愣在那里,问医生是不是确诊?那医生不屑地说:我都干近四十的工作了,这还会有错?
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却又沉甸甸的检查证明,大脑一片空白,没有高兴,相反,十分沉重。我不想要这个跟她的孩子,就那么一次,居然就怀上了。
之后,我跟女朋友商量,让她把孩子打掉,没想到一向沉默温顺地她,居然像一头斗兽,睁着血红的眼睛,狠狠地盯着我说:你要是敢把这个孩子拿掉,一下就是两条人命!似乎她要把我撕碎。我从来没见她发过火,没想到她会怒成这样,我不敢正眼看她,浑身在发抖。
她回老家了,带着我送给她的虚伪的“爱情”结晶。
我把这事告诉六哥,六哥看着我,微微笑道:这是好事呀,值得庆贺!你终于是一个男人了!你有了自己的归宿!我看到六哥说完这话时,脸上飘过一丝觉察不到的苦涩。
我紧紧的抱住六哥,两人在床上滚成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