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哥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,他又点上了一支香烟,平躺下,狠狠地抽了一口。
一只手揽着我的脖子在胸前,两眼盯着天花板开始了他从没有向我透露过的任何秘密。
六哥刚结婚时,没有稳定工作,也没有多少积蓄,主要靠嫂子在医院工作来维持。六哥也四处寻找工作,可都未果。正当准备放弃回去时,发现有一家澡堂里招搓澡工,包吃住,月工资600元。当时六哥还没有发福,身材很好,又精神又高大,长相可佳。所以老板二话没说就留下了他。
六哥也勤快,上路也快,不久就把搓澡、按摩的一套全学会了。
一天,来了个大腹便便的家伙,约四十多岁,个子较矮,但五官端正,浓浓的弥勒眉,中型的单眼皮,短短的头发,头皮依稀看见,耳垂特别大,一看这家伙,不是老板就是伙夫。
一到搓澡房,就开始嚷嚷。六哥也是为了多挣钱,刚搓好一个,来不及喘口气,就直奔了过来。对那肥佬说:先生,您搓澡?肥佬连头都不抬,轻蔑地说:小子,我到这里不是搓澡,难道是找小姐?废话!
六哥毕恭毕敬地说:先生,您稍等,我把塑料布给你铺一张新的!正当六哥忙上忙下的时候,肥佬通过余光打量了一下为自己搓澡的年轻人。他的眼睛突然一亮,嘴角飘过一丝笑。突然有个人急匆匆地跑出去上厕所,没想到跟正准备浇水的六哥撞到了一起,水一下子泼到了肥佬身上。六哥以为这下自己要挨训了,有被开除的危险,还没等六哥开口。肥佬就笑眯眯地说:怎么,我还没准备好,你就开始了?一句玩笑话,顿时抚平了六哥心里的恐惧。“反正都要搓的,我不急,你慢慢来!”六哥真是摸不清这人到底怎么想的,反正人家没端自己的饭碗,已经是格外开恩了。
六哥专心地搓洗着,按摩着,时不时听到肥佬的声音,这声音像是KTV里发出来的,也可能是老上海里某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发出来的。当一套动作结束后,六哥又给肥佬做了足底按摩,这肥佬爽得乜斜着眼睛,时不时透过他那如豆的眼,透着幽蓝的魔性。
之后,这肥佬经常来这里光顾,有时带其他人,一个人来居多。不过每次都让六哥来搓背,即使自己等上一刻钟、半个小时。
人一旦色性起,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。
他跟经理反映,应该给六哥加工资。而且又三番五次地邀请六哥,盛情难却,六哥只好答应。后来的事情就是多次邀请,六哥又怕丢了客户,终于一次被灌醉,阴谋得逞。后来得知肥佬叫仝学仁,某私营企业的老板。学仁,学仁,假仁假义!这就是六哥对他的评价。
六哥想躲着他,可事后第二天准备辞职的时候,突然老板让他做经理,加功进爵,挡不住诱惑,六哥又留了下来。
就这样一方面为了找回男人的颜面,另一方面又在丧尽自己的尊严。丢了尊严,得到了实惠。这就是社会,这就是等价交换。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,偶然一次让嫂子接到了仝学仁的电话,开头暧昧、挑逗的话让嫂子明白了一切。正当后院失火时,孩子来临了。六哥也有了自己的积蓄,辞去工作,开始照料她们母女。可嫂子并不是明事理的人,总是拿着当挡箭牌。事情就像之前六哥说的,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闹剧。
讲完这事后,六哥呷了一口茶水,对我说:弟弟,我要回去看看孩子,之后再去深圳。其实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!说我抱着了我。
黎明前,我们又做了一次。这次,是六哥走了我的后门,而我却被他双唇融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