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妈妈那天兴奋得很，逢人就说：“这是我的干儿子，聪明的很，今年考上了名牌大学。”
我想说分数都还没有下来呢，但看到她眉飞色舞，比自己儿子高中了还高兴的样子，又不好扫她的兴，就只好假装谦虚地微笑着。
乡政府的干部大多我都很熟，他们也都比较了解我，见了面，都说两年不见，我长大了，更英俊了，过来和我握手祝贺我，我受到了成年人的待遇，还是很高兴的。
我自己还认为我是个小孩子，可在别人的眼里，我已经算是成年人了。
饭局设在乡场上最好的一家饭馆（的确不能叫餐厅），菜很丰盛，基本上是些野味，我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，高妈妈作为乡政府唯一的一位女性，当仁不让地要陪客人，她吩咐我不要客气，这里也没有外人，就到另一张桌子上陪客人去了。
和我坐在一起的，都是乡政府里的一般干部，开始，我还有些拘谨，后来，主人客人说了一番客套话，几杯老白干下肚后，就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，荤段子不绝，高妈妈也仗着酒兴，与他们开着十分露骨的玩笑。
我不能插话，只好闷闷地坐着，我身边的都到那边敬酒去了，我就一个人吃菜，边吃边想，陪人吃饭其实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。
高妈妈的声音一直都很响亮，也极具特色，四十多了，还是那么妩媚，怪不得男人都很喜欢她。
我偷偷地看着高妈妈，发现几杯酒下肚后，她脸更红了，也更显年轻了，而且也更具诱惑力了，县上来的干部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她，象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似的，我突然为高爸爸感到悲哀，一个老实忠厚的男人，找到一个外向型的女人，而且是相当开放的女人，真的是一种悲哀啊。
我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：回去劝高爸爸放手。
高妈妈在其他好事者的鼓动下，居然和县上的干部喝起了交杯酒，她的笑声中已经透出了。
他们彼此之间的玩笑，更加赤裸裸了，已经谈到器官上了。
我生活在农村，见惯了许多让人脸红的事，更听惯了男女床上的笑话，开始，我还陪着傻笑几声，后来他们的玩狎的笑话已经超过我的心理承受力了，那些刺耳的话，已经让我无地自容了。我不明白，这些平时一本正经、道貌岸然的国家干部，怎么开起玩笑连大字不识的农民都不如？高妈妈也四十来的人了，儿子都十八岁了，怎么还这么不知道廉耻。
县上的干部已经被高妈妈灌趴下了，其余的人还兴趣不减，还在相互灌酒，高妈妈已经醉了，虽然我有点讨厌她现在的样子，但她毕竟是我的长辈，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去劝她不要再喝了。
于是，他们又发现了一个灌酒的对象，一齐上来祝贺我金榜题名。
我不会喝酒，便要推辞，高妈妈说：“儿子，谁怕谁？喝，干妈妈给你挺起。”
我无可奈何，只得强装笑脸陪他们喝。
很快，我就醉意朦胧了。
隐隐约约，我听见有人拿我和高妈妈开玩笑，高妈妈居然不生气，反而哈哈大笑。
我怒气冲冲走到那个人面前，端起一大杯酒：“大叔，我敬你一杯酒。”
那个人也端起一大杯酒：“好，儿子，老子陪你喝。”
高妈妈要上来制止，我伸手拦做了她。
一杯酒下肚，那个人立即倒在桌上，我冷冷一笑，只觉得天旋地转，便失去了知觉……
我醒来时，已经精赤着身体，躺在高妈妈的怀中了。
我大吃一惊，翻身坐起来，高妈妈醒了，把我按下来。“怎么？怕我吃了你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，”我惊讶地发现，高妈妈和我一样光溜溜一丝不挂。
我头痛欲裂，口干舌燥，浑身象着了火一样。
我闻到我身上和高妈妈身上强烈的酒气。
高妈妈比我醉的还厉害，她的手在我身上抚摩着，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。
那年，我刚满十八岁，第一次和女人这么亲近。
高妈妈的手在我胸膛上摸着，我发现她的抚摩竟这样让人消魂。
我一动不动……
很快，我失去了自我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当我气喘吁吁地从她身上滑下来时，我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，也清醒了许多。
这时，我才明白我犯了一个弥天大错。
我跪在高妈妈面前，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：“高妈妈，我不是人，我对不起你。”
高妈妈一丝不挂地仰躺着，也许还沉浸在刚才的消魂中，眼神迷乱地看着声泪俱下的我：“怎么了，儿子？”
我想我已经把自己的脸都打肿了：“对不起，高妈妈，我错了，我对不起高爸爸，我对不起高栋，我不是人。”
高妈妈也清醒了许多，她坐起来，轻轻地搂着我，拭去我脸上的泪水：“你没有对不起谁，儿子，要说对不起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我无地自容，高妈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，我们就这样紧紧搂在一起。
过了一会儿，高妈妈叹了一口气：“小冰啊，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我停止了抽泣，在高妈妈柔软、温暖的怀里，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温暖和惬意，我不是说我缺少母爱，从我懂事起，我就没有在我母亲怀里撒过娇。
高妈妈丰满的胸紧紧地贴在我燥热的胸膛上，我感到惶恐，竭力想回避，但又好像有一股其大无比的吸引力吸引着我，使我无法逃避。
“真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。”高妈妈喃喃地说。“你害怕吗？孩子。”
我点点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