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建杰对陈文东的观念完全变了,变得有点逃避,有点被动,不像以前那样不懂就问。而陈文东刚好相反,每当抓住机会就粘近建杰,然后主动搭讪,耍弄两句,甚至有时假装生气,趁机捏两下建杰的脸蛋。
正如此时,两人站在走廊里,陈文东又一次捏建杰的脸皮,逗乐道:“你比以前多长一点肉了,越看越好看!”
“东哥,你敢再动手的话,等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。”被碰触脸颊,建杰不由来气。
“你尽管来,哥一个猴子偷桃,你别偷着哭!”说着,陈文东就伸出一个爪子。
建杰不信他真敢,本想给他一点颜色看,却不料下面先被他的手牢牢的抓住。
“啊……快松开!”
“怎么样?还想报复哥吗?”陈文东得逞道。
等他松开手时,建杰连忙双手掩住自己的下面,以防再次糟袭。然后,看向远处的同事们,大声喊道:“旺哥,旺哥啊,快过来帮拖!”
“什么事?”同事阿旺一来就问。
“他欺负我呢,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!”建杰使坏似的看着陈文东,并示意阿旺动手。
“他欺负你吗?行,没问题,这里是你最小的,我肯定要为你出风头,你要我怎么做?”阿旺看着陈文东坏笑道。
“你敢……?”
陈文东刚警告,建杰就扑上去,嘴里一边说道:“有什么不敢的,我怕你有牙呢!旺哥,快帮我把他按着,我要好好的整他一顿。”
就这样,两人合力对付陈文东,阿旺牢牢的抓紧他,建杰就不停的针他敏感的部位,洋洋得意道:“抓我的很过瘾是吧?来哩,来抓哩,看我不把你裤子脱掉!”
“啊……你们俩……别……别给我逮到机会……啊……快……快放开我……啊……别……别别别别别脱!”陈文东拼命挣扎,可始终都被两人牢牢的制止住。
“知错没?看你下次还敢不敢?”建杰无比得意,接二连三折磨陈文东,直到他喊求饶为止,又道:“这次先放你一马,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。”
陈文东便即站起身,想过来报复两人,建杰就往前踏一步,眼神示意道:“旺,他还想来哦,这次我们是不是要狠一点,把他的衣服脱个精光呢?”
“你说了算,我帮你按住他!”说着,阿旺就准备动手。
“停停停!我怕你们了。”陈文东连忙举起双手,脚步往后退去。
这些举止,开开玩笑,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很正常,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,彼此娱乐一下。但除此之外,建杰并不这样认为,因为他知道陈文东是无,明显是发骚了,故意抓去自己那儿。
作息间,其他人都在风扇底下睡午觉,而建杰就被陈文东叫落楼下,说来了这么久,都没怎么参观过这所学校。虽然外面的气温比较炎热,但能在新的环境中看不同的事物,建杰还是愿意出来透透气。
走了一段路,陈文东忽然问:“怎么一句话也不说?”
“没啊!”建杰转眼过来道。
“哥发觉你变了很多!”
“变了?怎么变法?”
“你心里比我清楚,哥总感觉你跟以前很不一样,以前的你总是有事没事都缠着哥,说这个我不懂啊,快教教我吧!那时候的你是多么的天真,多么的笨,一个问题都问了好几天,哥都快招架不住你了,是牛的话早就教懂了。”
“你意思是说我比牛还笨吗?好,那我明天找来一头牛,看你怎么教懂它。”
“呵呵,跟你开下玩笑的,哥最喜欢就是看见你这样的表情了,真想把你给征服。”自从有一次表白之后,陈文东就经常调戏建杰,不管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话,都毫无尴尬之色。
一听这话,建杰便哑口无言,因为他发觉事情的因素越来越复杂,从内心处就知道跟陈文东永远都不可能。可是,他所做的一切,明显是坠入自己的爱河中,该怎样才能在不伤情的情况下,摆脱这种复杂的关系呢?
见建杰不说话,陈文东便理一下思绪,换了个面容问道:“你家里有几个人?”
“四个……”
“哦,有没有哥啊姐啊或者弟啊妹啊?”
“有一个弟!”想起依玲,建杰连忙接道:“还有一个姐!”
“哦,有个弟还好,你姐嫁人了吧?”陈文东欠揍似的问个了然。
建杰干脆把话全说:“我姐在外国留学,我弟打暑假工去了,我爸妈在老乡,啊不,我爸不在老乡。”
多出一个父亲,建杰指的是风叔,这复杂的关系,为了能掩饰过去,听得陈文东一头雾水:“这加起来不就有五个人了吗?”
“噢,我忘了把我加进去了!”
“你呀你,说你笨你不认,那么就是说,现在你家里只有你们父子俩啊?”
“嗯,是的,问那么清楚干嘛?”建杰快要抓狂了。
“没,今晚哥想去你家吃顿饭,你不会不欢迎吧?顺便了解一下你父亲的脾气。”陈文东的问话,仿佛另有其意一般。
绝,一句就把话说死,建杰不想也得答应,不然,能好意思拒绝吗?不由得郁闷道:“好啊!怎会不欢迎呢!”
下午工作,建杰就抽出一些时间打电话给风叔,说晚上带个同事回家吃顿便饭,还叫风叔多做一个人的饭菜。
到了晚上,当建杰带陈文东回家时,风叔没有一点疑心,反而很开心的样,且招呼也很周到。因为一直以来,家里只有风叔的朋友或同事过来探访,难得建杰也有同事来家做客,风叔怎能不高兴呢?他怕的就是建杰交到好的同事或知心朋友都不敢带回家吃顿便饭。
“叔叔,你好!”一进门,陈文东就礼貌的跟风叔打声招呼。
“嗯,你也好!”风叔回以一句,客气道:“先坐下来喝杯水,到这里就当自家一样,不要太拘束。”
“嗯,叔叔,你客气了。”
等大家坐下来,建杰就看向风叔这边,叫道:“爸!做好饭没有?”
明显的,风叔呆滞了一会,仿佛这一声“爸”很有震撼力一般。随即,回过神来,像慈父一样微笑道:“快好了,你们先坐一会,我去做菜。”
说完,风叔便携带高兴的心情走进厨房里。陈文东看着他离开,不由道:“你爸真是一个好父亲哈!”
“嘻,当然了!”
吃饭时,风叔总叫陈文东多点夹菜吃,说来这里就不要过于拘束,同时也问他多大啊?听到是二十七岁时,就说也该时候结婚了,还说超龄就不好找老婆……
而陈文东就很会说话,虽然表现有点拘束,但回话却很严谨,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,要慢慢来。还说趁现在年轻,要多多努力,等打拼出自己的事业再结婚也不迟……
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,听见陈文东是这样回话,风叔也不好说他什么!只有一旁的建杰,在听见风叔随口提出陈文东的婚姻时,心里不由沉重起来。
如果有一天,自己到了婚龄的时候,风叔会催自己结婚吗?还有,如果到了那天,自己硬是不结婚,应用什么方式面对父母亲?此时的建杰,脑袋里开始产生这样的念头。
饭后,风叔收拾碗筷,陈文东坐一会就说时候不早,该时候走了。既然客人要走,风叔也没有太多挽留,只叫他有空就过来坐一下。
送陈文东到楼下后,建杰就问:“东哥,你会结婚吗?”
“不会,你很担心哥会结婚吗?哈哈!”
“切,我才不担心呢,现在巴不得你明天就结婚,然后去喝你的喜酒!”
“哥永远都不会结婚的,除非是你跟我,敢不敢来一次?”陈文东的话不像开玩笑。
“不可能的。”建杰别过脸,后悔了讨论这个话题。
“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,难道你以后会结婚吗?”
“不知道,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结婚的。”
“就是嘛!你不结婚,哥也不结婚,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哈!”
“喀,母猪就跟你天生一对,别把我扯进去。”建杰仍有拒之意。
听后,陈文东并不在意,只说:“你现在可以不接受我,但哥会一直等到那天的。”
“不跟你说那么多了,快,车来了,准备挤上去吧!”刚到公车站,建杰就指着一辆公车,边赶忙催道。
“急什么?后面还有大把车。”陈文东突然玩起耐性。
眼看公车停下来,然后打开门,再合上,建杰就:“喃喃喃……车开走了,又要我多等十几分钟。”
“今晚……今晚去哥那里睡怎么样?哥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。”
对于外面的一切,如车来人往,或高楼映照下来的五光十色,陈文东都毫不关心。此时的他,仿佛眼里只有建杰一般,紧紧盯着那张埋怨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