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风叔生病了,建杰还不知道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。这时,他刚下班,和两个知已在饭堂里吃饭,聊着天,然后回到暖暖的窝里。
“好冷啊!今晚不想加班了。”王飞缩着脖子,双手插进裤兜里。
“呵呵,那就不要去嘛!”说着,建杰就和胖子出门。
“哎!真拿你们没办法。”见说不动两人,王飞无奈的跟上来。
上班中,建杰干着眼前的活,脑海里却不断沉思着,亦有点畏缩,想着前几天晚上,风叔说圣诞节快到了,他女儿也很快放假回来。那时,建杰有点不愉快,因为她一旦回来,两人的爱会因她而产生间隔,若间隙里有矛盾,甚至还会分离。
“叔!如果玲姐回来后,我也在这里,你会感到很为难?不允许我过来吗?”
“傻孩子,叔怎么会为难呢?她是你姐,你们俩都是叔的好孩子,只要能很好的相处,你还担心什么?”风叔淡定说道。
“她会认同我吗?”
“要是你们不肯和气,惹叔生气了,两个都得乖乖听话。”
“是吗?我都没见过你生气,你怎么能让我们乖乖的听话呢?”建杰开始调皮。
“臭小子,你很想叔生气呀?”
“嗯,你生气给我看看!”
建杰毕恭毕敬,知道风叔不会放在心里,就想看他能怎样无端端的生气,却被他白了一眼:“你就是爱逗!”
之后,风叔只顾看着新闻,建杰讨不到趣,也安静地看着电视。随后轻轻的侧抱,头贴在他胸膛,好像心不够安一样,问道:“叔,如果她真的不认同我,要阻止我们来往,你会怎么做?”
“你还担忧这个呀?”风叔没有回答,抚摸着建杰的脸蛋,反过来问道。
“我是说如果!”
“哪来那么多如果?一切由叔说了算,好了好了,我们去散会步。”
…………
忽然,王飞打破沉思中的建杰:“在发什么呆啊?你看这堆活,留着明天干呀?”
“不是,是留给你干的,快帮忙检测几块板吧!”
下班后,九点已过,宿舍里洗澡需要轮流,建杰坐着无聊,想起风叔就到楼下的公用电话打给他。拨通后,就叫了一声:“叔!”
“嗯,是小建吗?”风叔不敢确定,应了一声又问。
“是我!这几天真的好冷,被你说中了,你加了衣服没有?”建杰关心问道。
“这里……咳……咳咳……这里很暖和,呵呵!”风叔笑着,并咳了两三声。
“叔!你怎么了?生病了呀?”
“没事,咳咳……咳咳。”说着,又连续咳了好几声。
“还说没事?现在要不要紧?平时老叫我多穿两件衣服,自己却不好好保暖。”建杰听着有点急切,不禁责备起来。
“呵呵,叔真的没事,只是有点疲劳,过两天就……就好了。”最后一句,风叔说得很勉强,好像忍受着不咳出声一样。
“咳……咳”
一时,建杰沉默不语,听着咳嗽声,还有风叔安慰的话,发觉自己有心无力。暗想,我该为你做些什么,病才能快速好转呢?如果可以,我能替你承受现在的苦熬吗?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甘情愿的想法,并不会实现。
“叔!你去看医生没有?我现在就过来。”
“这么晚了,你不好好休息,明天怎么好好工作?叔昨天看过医生了,不要紧,过两天就会好起来,别担心,嗯?”
“那好,明天下班了我就来,你要准时吃药,上班要多穿几件毛衣,不要冷到身子了。”
“呵呵,叔会的,倒是你,叫你多穿两件衣服,你比驴还倔,咳咳……”说着,风叔又放声咳嗽。
“我不冷嘛!好了,叔,你要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,你也早点睡,晚安!”
“晚安!”
挂机后,建杰回到宿舍就洗澡,然后躺在床上,过了不久,灯关了,呼噜声也随之传出。此时,建杰又一次翻侧身,虽然双眸紧闭,但脑海里却不断响起风叔的咳嗽声。他生病了,除了自己之外,还有谁照顾他?自己有尽职吗?油然生出了一份责任感,天麻亮才睡了一会。
“建杰,起床咯,迟到了!”胖子匆匆忙忙地拿牙刷,捏牙膏,边催促建杰起床。
“天亮了呀?”
建杰懒洋洋的问一声,然后拿起手机一看,立即起床穿衣,洗漱上班。刚开始干活时,感觉时间流去就像度日如年,好不容易等到下班,但下午又接着上班,每天都干类似的活,为了坚持,不愿的硬去磨砺一分一秒。
下班后,建杰急不可待,似箭一般马上出发,在路途拨通风叔的电话就问:“叔,你在家吗?我正赶过来。”
“在,呵呵!咳咳……”风叔笑完就咳嗽,听起来有点虚弱。
“哦,我来了再说。”
下车后,建杰急匆匆的来到风叔家,见他脸上有点憔悴,像没精打采一样,就抓着他的手臂,满心焦虑:“叔,你好点了没有?”
“叔很好,呵呵!”风叔总爱抚摸建杰的脸蛋,他答完就“咳咳”两声,说道:“先坐下来,叔去泡壶热茶。”
“你坐好,让我去泡!”
不等答话,建杰就先站起来,然后去泡茶,看得风叔的脸上绽放光彩。品尝好茶时,风叔习惯抽烟边享受,想点燃,却被建杰阻止:“叔,你咳嗽了还抽烟?等好了再抽。”
“呵呵!你要管教叔了是不?叔不抽就是。”风叔有点委屈,像个小孩似的把烟放回去,然后问道:“肚子饿了没有?”
“嗯,饿了!”
“那好,我们去买菜,叔做饭给你吃……咳咳!”风叔忍不住又咳了两声。
“你坐着看电视,外面寒冷,我去买就行了,饭让我来做。”
最后,风叔逗不过建杰,就让他去买。建杰下楼梯时,刚好遇到老赵,他意想不到就问:“是小建呀!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叔生病了,过来照顾他。”
“哦,老风生病了呀?”老赵好像在自问。
“是的,我先去买菜了,你上去陪我叔聊天吧!”说完就走。
从市场回来,建杰提着好几样菜,进门就看见老赵和风叔在沙发里笑着,等两人望过来,就出声道:“你们继续聊,我去做饭。”
“好,忙不过来就叫叔,呵呵!”
进入厨房,建杰就开始动手,打开电饭煲时,看见锅里还有剩饭,好像煮出来没有动过一样,心想:这一定是风叔中午做的饭,可能是生病的原顾,食欲不大吧?所以就吃了这么一点。找一个框子把剩饭装满,就放新米让电饭煲煮,还有炖汤,自己就洗菜切菜,然后炒菜炒饭。
“叔,赵叔,吃饭了!”忙完,建杰就到客厅叫两个大人吃饭。
“这么快呀,呵呵!”
坐在餐桌里,老赵不由赞道:“想不到啊!你这小鬼还会做饭,不错。”然后看着风叔:“老风呀,你福气真好哈!捡到一个这么便宜的儿子。”
“哪里好啊?他有时淘气得很,不常惹我生气就好了。”风叔不受称赞,反而责怪建杰,但看他脸上的笑容,就能知道他在偷着乐。
得不到风叔的赞扬,建杰的脸色有点沉着,想要辨论,但又不好插嘴,就自顾儿吃饭。见他碗里的饭快吃完,就不得不开声:“叔!我帮你剩饭,多吃点。”
“呵呵,好,半碗就够了。”
这温馨的一幕,老赵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,等他碗里的饭吃完,建杰也帮他剩饭。饱餐一顿,老赵的嘴角留下一粒米,建杰收拾碗筷时才注意到,偷笑道:“赵叔,你嘴角有一粒饭,是不是留到明天吃哈!”
“有吗?”老赵疑惑着往右边抹了一下。
“是左边,哈哈!”建杰讪笑道。
“有什么好笑的?还不是你做的饭太可口了?”
“呵呵,跟我叔相比,我还差点,他做的饭才是最好吃的。”说完,就捡碗筷到厨房里清洗。
之后,三人到客厅里坐,建杰在看狂野角斗士,两个大个就闲聊着,风叔时不时咳嗽两声,说建杰看的节目过于暴力,叫他换台。建杰按回新闻频道,见风叔不停的咳嗽,就催促他快去洗澡,然后早点睡觉。
风叔洗澡时,客厅里只剩下老赵和建杰,平日里他们很少单独对话,所以现在的气氛有点沉寂。过了好一会,老赵忽然轰出了一句话,毫无保留问道:“小建呀!你和老风是睡在一张床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