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,当下我就当是茶余饭后的活动罢了。
不为别的,就当为了子俊与李悦维系艰难的商业与情感关系。
世人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只是现在的我,有何可图?
当然我亦可迈开步伐,追上前去,只是这样,有何意义?
《圣经》上说: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脸,你就贡献你的左脸。意在感化,武力很直观,但不一定是为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。
躺在地上的人,依旧在哀嚎,绿荫小道外面便是霓虹点亮的都市,殊不知这令人炫目的背后掩盖了多少肮脏的毒瘤。
回到住处,已是深夜。
大厅的电视,散发着冷色的白光,子俊躺在沙发上,已然入睡。桌上摆着一些夜宵,整整齐齐。
“回来了,吃点夜宵吧,在桌子上。”子俊醒过来眯了眯眼睛说道。
“吵醒你了。”
“没事,等了你很久,便小睡了一会,快吃吧,别辜负了我的好意。”子俊起身坐起来,关上电视。
“有个事。”我示意有些问题想问他。
“印象中,你很少有事问我,说吧!”子俊笑了笑戴上眼镜,眼神似乎也精神了不少。
“白天我说过不过问李悦的事、”说完我停顿了一下,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。
“我跟他简单说就是通过肉体交易完成商业交易。虽然肮脏了些,事实便是如此。”子俊怂了怂肩,坦然的说道。
“没有感情?”
“喜欢分三种,一种是私欲占有,一种是放手祝福,最后才是两厢情愿,显然,李悦的爱情是一种病态的占有,我对你的感情便是希望你好,至于两厢情愿,抱歉,在同志眼中,这是十分奢侈的奢求罢了。”子俊娓娓说道。
“如若我跟李悦……”我没有将假设说出口,而是看着子俊的眼睛。
“哎,胖子,给我根烟!”子俊叹了口气,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我抽出一根,连同火机递给了他。
“咳咳,”子俊狠狠的抽了一口,盯着手心白黄交错的香烟说道,“就像这烟,损己解愁,久了,便上瘾了,抽身难退。不聊这个了,来来,一起吃夜宵。”
在有些人看来,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喜剧与悲剧之分,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来,那便是喜剧,如果你缅怀喜剧,那你永远身在悲剧中!
一个牺牲自己的开端,注定从一开始就已经踏入了这片不可自拔的沼泽。
凌晨的时钟又完成了一圈24小时的任务,殊不知,它即将到来的明日便是已然逝去的昨日,甚至连每一秒的跳跃都是相同的。
这个清晨,子俊准时叫醒了我,当然,也偷偷的瞄了我好一会,脸上带着些许童真的满足。
道路依旧一如往常的堵,俗话说,早起的男人有车堵。
车内放着林海的钢琴曲,给有些凉意的清晨带来一些镇定。
“对了,胖子,你会开车么?”子俊突然无来由地问道。
我看了子俊一眼,没有回答他。
“要不你来试下手,如果说你失忆前不会开车,打死我也不信,”子俊为了增强自己的语气,指了指车子,“自动挡,so easy!”
“尽力!”
子俊靠边停下,打双跳,与我换了位置。
“放心,前面右转去绕一圈,那条路人少,车少,出事我负责!”子俊搓了搓手怂恿道。“想不到,我居然还有坐副驾驶的命。”
我握着方向盘,思索着脑海中的回忆,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,难以形容,就像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分叉路口果断的选择了左行,且事实证明,左边的路才是通向终点的一样。
“胖子,你开的太棒了!我对你的崇拜又升级了。”子俊欢呼雀跃。
到了公司,停好车,我才长长舒了口气,直觉告诉我,我并不喜欢开车,甚至对汽车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。
“二位早。”打招呼的正是景飒,她便是也早早的来了,亮丽乌黑的头发一如往常披在肩上,看起来格外时尚和精神。
“早!”子俊远远的挥了挥手。”早!钱董!”景飒回道。
我也象征性礼貌的点了点头。
三人一道进了电梯。
“这样你们也算是认识了,以后我不在,景飒你要多多听取海峰的意见,公司的门面就靠你们两个撑着了。”子俊揣着胳膊笑着打量着我们两个。“而且,你们蛮般配的,郎才女貌。”
“钱董说笑了,我的魅力你是知道的,和你相处几年了,你压根就没拿我当女人看待。”景飒不甘示弱,“对了,洪总,下午的季度股东大会您要一起来跟一下么?”
“荣幸。”
“下午两点,大会议室不见不散,届时股东们都会到齐。”
“好。”
电梯门徐徐打开,各自分道开工。
“挺好的一个大姑娘,都三十二了,无奈要是我不是同志,也就成全了她。”子俊无奈地摇了摇头,走进办公室。
我望着景飒离去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
殊不知,远远的,有一双若有所失的眼眸也正望向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