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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黑,老叶伸伸懒腰下了床,见到老刘仍然在睡,
天色渐黑,老叶伸伸懒腰下了床,见到老刘仍然在睡,他看到那厚实的背影,有点内疚,难为老刘了,明知老叶不会爱上他,居然为了他说想试试老人的滋味,就心甘情愿陪自己疯狂一回,他怜惜地摸摸老刘的脸,这一摸老刘醒了,他第一时间捂住身体:“你又想了吗?”样子非常惊慌。
老叶坏坏地笑着:“现在还没有这念头,今晚可不好说。”
老刘轻喘一口气:“今天差点给你搞死了,今晚打死也不干,要不然,我叫两个小清新过来,咱们今晚爽歪歪!”
老叶眉头一皱:“这恐怕要以你为主要示范吧,我可不行,有点紧张,加上刚刚交了货,我说老刘啊,既然是小清新,我们总不能将人家当卖的一样来办啊!"
“去你的,像你这种花花肠子的老头,还能将人家当亲生儿子对待吗?还不是提了裤子就不认人?”老刘一脸不屑。
“你大爷的,还不是你教坏的!”
“哦,原来是我教坏的,现在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,今晚的小清新就不约了。”老刘边说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。
老叶赶紧满脸讨好地上前给老刘松骨按摩,老刘坦然接受,还时不时叫他加点力气,再上或下一点。
十来分钟后,老刘舒服完了,
“听说你和前妻又好上了?"老叶问道。
“哪有的事,只是为了女儿勉强凑合着。”老刘苦笑着说。
本来分居已久,准备去办离婚证了,女儿死活不肯,又吵又闹的,无奈之下两个人屈服于女儿的眼泪之下勉为其难地生活着,但是不在同一屋檐下,老刘外面还有套房。幸亏当年还残留了几套位置不好卖不出的房子,不然就要露宿街头了。
有几次,老刘和年轻人在酒店门前碰上过妻子,吓得直冒冷汗,虽然不至于出柜那地步,但面对着妻子略带鄙视的眼神,老刘总是心慌慌,生怕某天自己的隐私暴露在众人面前,那可是生不如死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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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叶多少知道老刘的辛酸血泪史,正是围城内满目苍桑!他和老婆分居已久,但还不至于反目成仇,分居的原因就是嫌老刘一事无成,倒不是因为什么大问题,也没有料到这一分居,老刘竟然受不了诱惑变成了同志。
老刘妻子总是把老刘的过错说完又说,不但没完没了,还要字字伤人,用老刘的原话说,她总是把小事化大,盯着某些事就无限放大,要不是我承受力比较强,恐怕早已受不了打击投河自尽了!
现在老刘变成了同志,更是小心翼翼,在妻子面前夹着尾巴做人,生怕气恼了她,来个追踪盯梢的,那就真的是死了还要再脱一层皮才行,给她知道的话,必然会高举大喇叭满城宣传,直到把老刘彻底的摧毁为止。
老刘平时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,又加上老刘平时和年轻人们说好,尽量单线联络,假如真的有必要打电话来,只要老刘说打错了就不许重拨。总之,在同志路上老刘可谓花尽心思做掩护。
晚上,小明带着一位年轻人前来酒店,年轻人非常爽快,三言两语做了自我介绍:强强,二十八岁,外资企业的业务员。
老叶借着点火抽烟,眯着眼睛打量了强强几眼,呵呵,小伙子还过的去,斯斯文文的,白晰的皮肤看起来让人感觉非常干净,鼻子有点儿大应该小弟弟也不小,估计此人有点害羞,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神。
老刘向老叶打了一个眼色,老叶轻轻一点头,两个人早已默契无间,刚才老刘是问老叶怎么样?今晚想不想玩?老刘点头的意思非常明显,那就是还行,随便吧。
由于事先说好见面后合眼缘就玩玩,不合眼缘就拉倒,强强一直持着观望态度,他不喜欢,心里是很不情愿的跟小明过来的,没有想到老叶竟然是这么帅这么U!他非常庆幸自己来了,像如此高质素的老头错过了遗憾终生!
大家聊了几句,老刘和小明很识趣的说去百货公司买点东西,便离开了,其实两人就在隔壁开了房间。
老叶见他们一走,便猴急的搂住强强,强强也不示弱,率先吻上老叶,前戏不久后,二人展开了一轮大战,此战惊天地泣鬼神,最后老叶把胜利的旗帜插在强强的阵地上。
静下来后老叶发现有点异样:“强强,第一次吗?”
强强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。
老叶顿时内疚起来,人家小伙子的第一次总是留给心上人,却被自己就这样拿去了,他问:“小明没有说清楚我们不会常来往吗?你这样我非常羞愧,我可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啊!”
"叶叔,不怪你,我觉得很值得!”说完后强强温柔地帮老叶按摩身体。
老叶一阵感慨,多么实在的年轻人,要是心里没有藏着个阿俊,肯定会和强强发展发展一下。
想起阿俊,老叶总会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,特别是和别人做爱之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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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林“呯”的一声,摔门走了!
我无力地转过脸看着枫,声音沙哑的说了句:“枫,我……”
枫的脸变的惨白,他的嘴唇颤抖着:“你别叫我枫,你还什么你,你有什么好说的,你既然找你的什么小伟说你要搬走不是去药店跟我一起住,你要你自己的生活,你不想照顾我了,你感觉跟我在一起生活太累了,那你就走啊,我没有拦你,你跟我说就行啊,你何必去找你的什么外甥,弄的大家都不愉快,你告诉我就行啊,我不会拦着你的。”
我用力的摇着头:“枫,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的,我没有说谎。你听我说。”
枫冷冷的笑了,他摇了摇头:“我听的已经够多了,以前听别人的,现在听你的,我不想听了,你把你的话留给你的小伟听吧,我们好聚好散,我不会耽误你的。”
枫说完了话,转身走进了卧室。
我楞楞的看着枫的一举一动,我从开着的门看到,枫进了卧室以后,他流着泪转圈看了看,枫的眼睛盯在了床上,他看着那大红颜色的床上用品流着眼泪笑了起来。
枫伸手推开了窗户,他把床上的东西通通的扔了出去,嘴里面大声的叫着:“叶志枫,你他妈的活该,你怎么就不能让人打死啊,你他妈的活该。活该啊。”
我想上去拉枫,王东伸手拉住了我,他低声的问了我一句:“志枫他都这样了,你放过他可以吗?”
听了他的话,我楞在了那里。
我茫然的坐在客厅的地上,枫跟王东是怎么走的我不知道,我只听到了关门声,就这样,天亮了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王东领着人把枫的东西搬走了,门又关上了,我还是坐在那里。
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门开了,小林领着人进来收拾卫生了,有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,大声的告诉着我:“你快拿上你的东西走吧,这已经不是你住的地方了。”
我不想理会她,站了起来,奋力的揉了揉已经发麻的双腿,往外走去。
我走到了门口,身后传来了小林的声音:“你拿上你的东西,我可不想再看到你,看着你们人模人样的,没想到你们是那样的人,想想我就觉得恶心。”
我没有说话,转身走进了卧室,我拎起了我来以后就没怎么打开的皮箱,转身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近两个月的地方。
漫天的小雨从我的头顶飘落下来,它们打在了我的脸上,伴着我不知不觉流出的泪水一起落在了广州的街道上。
我迎着雨走着,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,我要找到小伟,我要领着小伟去告诉枫,我没有跟他说过那样的话,我没有让小伟去打他。
我要让枫知道,我来广州是我愿意的,我没有要自己生活,我想照顾枫,我感觉跟志枫在一起生活我很幸福。
只有告诉了枫,我才能不留遗憾的回东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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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全身已经湿透了,我还是站在小伟住的小区的大门口的路边就那么等着,我打不通小伟的电话,我就要等到小伟,我要领着小伟去找枫,我要让小伟告诉枫,我没有对她说那样的话,我没有让小伟去打枫。
雨一直的下着,天快黑了,小乔走到了我的身边,她把手里面的伞举到了我的头上,微微的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低声的说着:“李哥,你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啊,小张从昨天开始没有回来了,李哥,你还是回去吧,等你外甥来了我给你打电话。”
我咳嗽了几声,摇了摇头没有说话,继续的站在那里。
小乔的眼睛红了,她转头看了看值班室,低声的问着我:“李哥,你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了,尹队长他为什么告诉保安,不让任何人房你进小区,李哥,你怎么得罪他了你以前在这的时候尹队长对你不是挺好的吗?”
我轻轻的叹了口气,不急不缓的回应着她的话:“不是我得罪了尹队长,是他的心里面有鬼。”
小乔不解的看了我一眼,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,小乔接了电话大声的说着:“好,我知道了,一会我就去告诉他们。”
小乔挂了电话,低声的告诉我:“李哥,刚才的电话是尹队长打来的,他让我告诉明天值班的保安,,如果明天你还过来,就装作没有看到你把你放进小区,等你进了小区后,让保安在中午以前找个理由跟你发生冲突,然后让我报警,就说你进入小区后企图行窃,让警察先把你抓起来再说。”
听了她的话,我摇了摇头,不服气的说了声:“他爱怎么的就怎么的,我又没有真的偷东西,我怕他干什么。”
小乔摇了摇头,她有点着急的告诉我:“李哥,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的犟啊,就算你没偷东西,那警察把你关起来一天两天的,你能有什么脾气,李哥,你还是听我的吧,你先回去,登小张回来了,我告诉他你找他,或者你给我打电话,等小张过来了你再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,低声的告诉小乔:“小乔,那我就麻烦你了,如果小伟回来了,你告诉他,我会在我以前买东西的地方等他,你告诉小伟,我找他有事,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去见我一次,我在那里等着他。”
我满身的雨水,吃力的拉着我的行李箱在广州的马路上走着,不知道怎么了,我忘了坐车,就这样的一步一步的走着,当我到了火车站广场的时候,雨停了,我的脚步自动的往熟悉的地方走着。
当我看到了自己跟大力常去的批发点的时候,我快走了几步,来到了门口,我对着里面喊了一声:“吴老板在吗。我是老李啊,麻烦你帮我给我大力兄弟打个电话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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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两天以后了,大力看到我醒了,他的眼泪下来了,大力伸手就照着我的脸打了一下,哽咽的说着:“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人啊你,你好的时候就忘了我,来广州多长的时间也不来看我,等你有事的时候,你可到好,你直接的昏了,姓李的,你说我那有那么多的钱送你去医院,我又不能看着你死,你这不是难为我吗。”
我吃力的伸出了手抓住了大力,动情的说了句:“谢谢兄弟了。”
大力摇了摇头:“谢谢,谢什么谢啊,这两天前面药店的王大夫天天的来给你打针,光药费就花了1200多,我的手里面就有900块钱,我没办法,借了吴老板600块,你手里面有钱吗?有就拿出来吧,我可不想再前人家的钱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回答着他:“我有,我有钱,在我皮箱的里面有3000块钱,我来广州的时候取的,这两月我没花。”
听了我的话,大力生气了,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开了:“你个李彪子,你还是人吗?你手里面有钱你不找个地方住下,你淋着雨来找我干什么,你这不是没病找病吗。你是不是想死了你,你要死你就滚的远远的,你来找我干什么?”
我在大力的骂声中低着头,声音颤抖的说了句:“对不起兄弟,我忘了找地方住了,我遇到了点事情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我感觉自己没有地方去,我就想到了兄弟你,对不起了。”
听了我的话,大力一下子就抱住了我,他大声的哭了起来:“谢谢你了,哥,我这辈子这样了,还有人把我当兄弟,哥,我是看你病成了这样,我心疼,我才那样的骂你的,哥,是我对不起你,你病成那样了,我没有能力把你送到医院。”
我被大力紧紧的抱着,眼泪就你们流着,我不光是为了眼前为我流泪的大力哭的,我是为我自己,为我失败了的人生,我没有想到,我活了50多年后的今天,我竟然流落到广州的街头,靠了一个这样的兄弟才能保住自己的命,我在心里面骂着自己:“你都活了大半辈子了,为了什么所谓的爱,你大老远的跑到了广州,男人跟女人有了孩子都可以离婚,两个男人的爱有那么的美好吗?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大力伸手又给我盛了一铲米饭,他装模作样的告诉着我:“我告诉你胖子,你今天必须的把这些饭都吃了,等你养好了病,你得跟我去卖货,你卖了货还我那900块钱。”
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,低声的回应着他:“900块钱,900块钱,这三天你都说了900遍900块钱了,我不是跟你说了吗,我手里面有钱,现在就可以给你,我给你2000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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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力用力的摇着头,他咪着眼睛告诉我:“哥我告诉你,你给我9000元也不行,你不是不知道,我的钱是我靠卖货挣来的,你也不是没卖过货,你知道卖货挣的那点钱有多么的辛苦,我要让你好好的尝尝那个滋味,我再让你没事不好好的在家呆着,没事学什么小年轻的,跑广州来找爱情,爱情你没找明白,病了往我这跑,给我找麻烦。”
听了他的话,我无奈地说:“早知道你这样,我就不跟你说我的事情了,这可到好,我的那点事你还粘到嘴上不下来了,你光说我干什么,你不也是不好好的在家呆着,也跑广州来了吗?”
听了我的话,大力的神情变了,他低下了头,自言自语的说了句:“我跟你不一样,我来广州是有原因的,我可不是为了什么爱情。”
我看到大力说着说着神情变了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就什么也没说,默默地吃了口饭。
大力伸手在床低下拿出了一只白色的塑料桶,他重重的叹了口气,坐了下来,大力把酒倒进了两个杯李,开始说了起来:“哥,这是我5年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,带来的白酒每当我想家的时候,我就会把它拿出来,5年了,我一口也没有喝过, 一方面是我不舍得喝它,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,我把酒喝光了就不会再有了,另一方面是没有人陪我喝,我一个人在这,没有亲戚,没有朋友,什么也没有,有的时候我真想找个人说几句话,可是,我找不到。”
大力说着话,就端起了杯喝了一口,他摇了摇头:“还是那个味,5年了,这酒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。”
大力看到我楞楞的看着他,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苦笑:“哥,你的病好的也差不多了,应该能喝酒了,今天晚上我们哥俩好好的喝几口吧。”他说着话,就举起了杯,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:“哥,你陪兄弟喝点吧。”
喝完了酒,我跟大力并排躺在用两张单人床并起来的双人床上,不是我们非得要把床并在一起,如果两张床分开放的话,那这屋就更显的小了,这样放床还能有点地方放个吃饭的桌子,我看着大力闭着眼睛低声的唱着《我爱你塞北的雪》就忍不住的问了句:“你的家人呢?”
大力没有回我的话,只是歌声停止了,四周寂寞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