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前心存的侥幸心理突然消失了,一直以来最让我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。就像有一首歌的歌词:没有一点点防备,也没有一丝顾虑,它就这样出现了。因为他就是这样,一直深深的存在老恒的脑海里。我自己知道无法避免这局面,也没把握扭转。只好苦中作乐。
老恒更是来不及顾及我的感受,每天都凌晨之后才回来,我劝了他几次也等了他几天。他依然坚持着这个状态,于是我不再奢望。老恒只丢给我一句话:“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做,我希望你能理解我,你不要问是什么事情。总之你要等我。”
他连称呼都不带了,我们一下子成了陌生人状态,硬要说还有什么关于亲密关系的话,我想那就是还住在同一个房子。我没有资格生气,更不能无理失控。坚持着自己还有的那一点点事情——康复锻炼以及努力学习拿下考试,我曾告诫过自己无论发生多大的变故,这两件事情绝对不能搁下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研发案竞赛的日子悄然而至,师傅和老郑也正好过来S市。老郑来这边开发分厂,师傅则是过来帮老郑站场的,顺便去比赛现场看看。老贺为了向杨叔解释当初我因他受伤住院的事情,特意来接我,他怕师傅不肯原谅他。我没来得及和老恒当面说就留下一张纸条,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出去了。
我自己是没有打算去研发案竞赛的现场,但是师傅和老贺他们都去,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就拽着我一同前往。没想到现场很人齐,老恒,段叔,徐叔,王峰,加上我们这边我的两位师傅,老贺,老郑,这场面还真是够让我尴尬的。竞赛成绩也很好老恒的手上拿了三个获奖名额我自己一个,我和老贺共同合作一个。
他们几个大人物一翻客套之后,老恒拉我到一边小声地说:“这个是你给我的那两个研发案其中一个,我因为有其他的研发案了,所以就写了你名字,现在……”
“我理解!”我没等他说完接过文件本就走回师傅身边。
不用问我都知道他用的是哪一个研发案,当然我也知道他的那个研发案前景有多么好,不然也不会拿下第一名。我并不在意我这些研发案的名次,我只是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真的是可以被替换的。老恒现在这么做正好说明这一点。
“小久,我以为你还不准备上班呢?怎么这么快就工作了,那你为什么不回段叔那里啊?是不是段叔哪里做的不好?你说出来段叔一定改!要不你还是回来段叔这里吧!”段叔笑眯眯的看着我,不过我觉得他的话有一半说给师傅听的。
“段总,你真会开玩笑,你那里人才济济,还需要我这种病号?我现在还是病人呢,再说了,你们不是新招了很多工程师吗?我可是听说当中有你很欣赏的人呢,我还还是老老实实锻炼身体吧,我害怕再被打。呵呵!”我自嘲地笑笑。
“小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,老恒你看你把小久教坏了,你还我们当初善良可爱的小久吧!快把他还回来吧!呵呵,小久你真的变了。”段叔的话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,只要老恒一言不发。
“你一边去吧,你那小九九谁不知道,又想占我徒弟便宜。你良心都哪里去了?被小三小四纠缠应付不过来了吧?又想我徒弟你去那里做苦力,没门。你活该!”杨叔一点面子都不给段叔。
“师兄你就是冤枉我了啊,我真的希望小久回去我们那里。你看他干爸也在我们那里,你问老恒,我们真的的没欺负小久。”段叔哪壶不开提哪壶,王峰和老恒明显脸色不对。
“老恒他还没欺负小久?他倒是敢一个试试?也就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才一个鼻孔出气,哼!”杨叔从来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,都那么久了依然不变,也许永远也变不了。
这时候王峰看不过去出来替他们解围:“杨先生,你这样说我姐夫和我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,毕竟你徒弟也只是在我姐夫那里打工而已,给他安排工作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您说是吧?”
“你是谁啊?还理所当然?当不当然的问你姐夫去。”杨叔根本不把他放眼里。
“师傅,行了,咱们不说了,我知道你担心徒弟,但是你放心。我怎么说都是两位师傅教出来的徒弟,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的。师傅消消气!”我扬了扬手中获奖的研发案。我要是再不说话估计现场会变成战场。
“师兄,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坏,你就让小久回去吧,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。小久只要你想回去,段叔什么条件都答应你,你考虑一下吧!”段叔表面很真诚,实际上我不并不认为是这样,他这么坚持这个事情,我想一个原因是他真的有事情是他身边的工程师解决不了,另外一个是他被要挟,而最大的可能性是想买我师傅的面子日后好办事。
“再说吧!段总,我可是个病人好不好。有机会吧!”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回去,回不回去对我来说无所谓,但是现场人太多,不能把话说死。
“一点诚意都没有,之前坑我徒弟那么多,你们俩还真是够可以。徒弟别理他,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公司。”杨叔还是不肯放弃挤兑他们。
“师兄,你别这样教小久嘛!呵呵!我补回来还不行吗,再怎么说我们两也是你带出来的,小久的能力我们都知道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呵呵!”段叔笑呵呵的,想讨师傅欢心。
“我们的肥水留不少给你们俩了吧?你就知足吧老段!别打我们小久的主意了,我们俩可不是轻易就收徒弟的。他现在有伤你就别折腾他了。”梁叔抢着杨叔的话,生怕杨叔那个火脾气爆发。
“我们肯定能保证小久的安全啊,他愿意回来就好,做什么事情随便他,这样你们总能放心了吧。”段叔好像很执着我的去留,肯定他有什么目的,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。
我知道师傅都是担心我,所以我就告诉他们不会再回去了。我确实也不想再回去,段叔从不做亏本生意,他这么坚持肯定有什么预谋,加上我跟老恒现在闹的那么僵,本来我就打算走的。
他们还在叽叽喳喳聊了很久,我不能站太久,腿发抖了我就自己找地方坐下了。等他们聊完了打算分道扬镳时候,出现了一个尴尬的情况。
“弟弟,我来背你吧!”(老郑)
“弟弟,让我背你吧!”(老贺)
老郑和老贺同时说要背我,然后不约而同就蹲下,发现彼此都做一样的动作,又尴尬的慢慢站起来。现场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,他们两个脸就更红了。
“我说两位好大哥,你们把尊老爱幼的美德展现得那么直接,让我很为难啊!毕竟我两位师傅在场,要背也是先背我的两位师傅吧!再说了,你看我这不是可以走吗。”我把双手分别搭在他们两的肩膀,还轻轻跳了一下。看他们还挂着担心的表情我又说:“走吧!两位大哥,我没事的。我看你们两就是看我瘦,个子又小,想变相欺负我吧。如果你们还要坚持发扬那个什么美德的话,那你们就把那两个狮子背回去吧!我不介意拿他们当玩具的。嘿嘿!”我指了一下门口那两个很大的石狮子,嘿嘿地笑。
“呵呵呵!那我们倆得回去练练再来!哈哈!”老郑和老贺也挺幽默的。大家都哈哈大笑,顺利化解了尴尬。
走了没几步老恒追过来问我:“你怎么要跟他们一起来了?你……还回来吧?”
我很疑惑地看着他,他什么意思?
“儿子其实我……”老恒想解释。
我向老恒伸着一个手掌说:“你不用解释,我都懂!真的不需要解释!我理解。我过来之前桌面上留有纸条。明天老郑分公司开业,后天正好是复诊的日期。我走路也不方便所以这几天就不回去了。还有……就这样吧!走了。”本来想叮嘱他注意身体的,想想还是算了,想必这种事情以后用不着我来说了。转头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