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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危机12

同路:我的暴戾老板 龙在观沧海 2251 2024-09-14 17:04:13

早上醒来,看着空空如也的被褥,心里一阵恐慌。

探出手,淡淡的体温尚存,夹杂着属于瞿海宾的味道。

我惊慌失措的拿起手机。

“醒了?”瞿海宾厚重的音质传来,声音里有风,有喧哗,有暖暖的阳光。

“你在哪?”

“在机场,快登机了。”

“怎么不叫我?”

“让你多睡会儿。”

“你走也不招呼一声。”我气恼。

“怕你难过…….”

我心里一沉,泛起淡淡的哀伤,曾经的排斥,如今竟都演变成了依恋。这一切是否太突然?

或许什么时候,他也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,不再回来。

而我是该恨,还是该留恋?

“死胖子!”我骂道。

“小兔崽子,在家乖乖的啊,桌子上有票,无聊了就去看电影。我要走了。”

“走呗。”

“那我挂了?”他轻轻的说。

“啥时候这么磨叽了?”

“家里养只虎。”瞿海宾叹气。

我气愤的挂断,然后让气愤慢慢酝酿成失落。我告诉自己,选择了,就要学会理解,宽容。

有的故事,注定没有幸福的结局,但我们至少可以享受在一起的日子,让以后回忆起来,有值得微笑的时光……

坐在客厅,我又开始想起那些闹腾,那些追逐中的恨意,那欲罢不能的渴望……

突兀的门铃将我惊醒,疑惑又惊喜的打开门,投进门来的有刺眼的阳光,也有淡淡的失望,还有一股凉意。

同时冷下来的不只是我的脸,还有小杰那一双叛逆的眼眸。

小杰兴奋的脸扭曲成一副鄙夷:“怎么又是你?”

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冷冷的问。

“我叔呢?”小杰伸着头往里窥视,一头桔红的头发像是一团烧燃的火焰,让我心里微微的疼。

“又来要钱?”我挡住他视线。

“关你什么事?”小杰推开我进了厅,四下搜寻。

我坐回沙发,倒了一杯凉白开,自顾的喝着,很纯净的味道。

“他人呢?”小杰又气呼呼的站在我面前。

我放下杯子,抬头看他:“以后别再找他,他不欠你的,做人要知足。”

“少来教训我,我认识他时,你还不知在哪呢。”

“那又怎样?”

“我叔,他是喜欢我的,不然不会帮我。”小杰昂起头。

“别拿他人的同情当作自己炫耀的资本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以后别再来,否则…….”

“下作东西!你……”

我不容他说完,猛的起身揪住他衣领,顺手捞起桌上半杯水:“我说过,见你一次揍你一次,你最好听进去。”

小杰的一张脸变的丰富多彩起来,我知道,这样的人,多半没什么底气,只是气焰高而已。

小杰鼓着眼睛,我也不甘示弱的瞪着,他一把甩开我:“今天不跟你闹,你别太嚣张。”

“难道你以为瞿海宾会向着你?”我鄙视。

“小子,你会后悔的。”小杰红着眼,走到门口,眼里满是仇恨,不知为何,那股恨意让我心惊。

我无法忽视一个人的报复,因为我深知那种力量的可怕。

走到门口,他停了很久,我看着,看了很久。终于,他回过头,脸上换了一副悲伤凄惨的面容:“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?”

他语气凄凉,充满阴厉。

“没兴趣!”

“那告诉我他在哪工作。”

“无可奉告。”

小杰愣了许久,突然走近,抢过我手里的水杯,砰的一声摔在地上,眼神阴郁的望我,然后走了出去。

看着那一地的碎裂,我心里有些颤抖。我不会悲悯,也不会忍让。

晚上,在电影院门外徘徊良久,最终没有勇气去看一个人的电影。我害怕独自坐在黑暗角落里的那种凄凉,因为它会让我看清自己,看清自己的悲伤,落寞,看清自己的卑微,无奈。

躺在床上,嗅着失去活力的空气,有些落寞。拿出手机,想打给他,又怕影响不好,慢慢编了好多短信,最终还是没勇气发过去。

盯着顶上的灯光发呆,慢慢又开怀起来。他的家庭和睦,而我也没勇气向父母抗争,这样似乎很完整,不会伤害无辜的亲人。

王叔说过:离的太近,就离散了不远。

能够默默注视彼此,就是简单的满足。握紧手,给予彼此温暖,而放开手,是给予彼此自由的空间。

叹口气,我轻轻的笑了。我们就像一场旅行,旅行最大的好处,不是遇见多少人,看到多少风光,而是走着走着,就突然重新认识了自己。

瞿海宾回来时,带回一只小狗,白色小卷毛,黑圆的鼻子和眼睛,呆呆傻傻的,很可爱。

“你干嘛?”我吃惊的问。

“放家里养着,以后我不在时,你好有个伴儿。”瞿海宾乐呵呵的说。

“这是什么狗?”

“巴西狗,一个朋友送的。”

我兴奋的接过小狗,对上狗脸,这狗便懒散的伸长四肢,吐着舌头,虎头虎脑的,一碰它那凉凉的鼻子,它就伸着舌头使劲舔。

我郁闷的望着瞿海宾:“这狗傻不啦叽的,怎么养?”

瞿海宾伸过头,盯了半响,然后定定的望着我:“傻点才好养!”

“你看我干嘛?”我瞪眼。

瞿海宾就嘿嘿的笑着,使劲吸了一口烟,然后对着小狗吐出来,小家伙耸拉两下鼻子,‘汪汪’的对着瞿海宾叫着。

“它像不像你?”瞿海宾问。

我将狗举到瞿海宾眼前:“小狗,快叫爹,叫爹。”瞿海宾又对着狗头吐烟圈,小狗就伸着脖子汪汪的叫,我郁闷的转过小狗,它又露出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。

我无语了:“这狗怎么这样?”

“取个名儿吧。”

我为难了,想了半响,举着小狗逗弄来逗弄去,然后眼前一亮,得意的望着瞿海宾:“有了,叫瞿小宾。”

瞿海宾立刻被烟呛得咳嗽起来。

“一听就知道是你生的。”我说。

瞿海宾咳嗽完,无奈而郁闷的盯着我。

“那就做我干儿子吧。”瞿海宾深情的……望着我…不是望着狗。

“小宾,快叫爹。”

无意间看见我手腕上的腕表和手链,那是以往恨意的结束和情谊的开始,而这只呆傻的狗,又将承载什么呢?

日子又将这样继续,平淡又真实。只是如今又多了新的欢愉。

小宾一直呆呆傻傻的,喜欢舔我手指,对我很依恋,每次回家都摇晃着脑袋站在门口,看我进门就跳过来蹭着。而瞿海宾每次回家,小宾都会站在同一个地方,对着他汪汪的大叫。

周三下午,我正在客厅逗弄小宾的时候,门铃响了,小宾应声叫了起来,跳到门口。

打开门,我便像以往一样挂上瞿海宾的身体,刚刚扑过去,我便惊恐的弹开,然后吃惊的盯着眼前那个高大的身影,那一抹沉重的一字胡。

“老齐?你怎么来了?”我瞪大眼睛。

齐连郝被我刚才的举动弄的更加尴尬,红着脸,不自在的说道:“来看看你啊,你刚才吓我一跳。”

“呵呵。”我干笑。

“不请我进去坐?”老齐白了一眼。

“汪汪…”小宾对着老齐叫嚷,老齐便一把捞起小宾,凑到跟前,小宾立刻闷哼着耸拉下脑袋。

“这狗怎么傻傻的?”老齐问。

给老齐泡了茶,坐在客厅,突然有些尴尬,他来的太突然了。偷偷看了看他,他的着装跟瞿海宾一个类型,灰色衬衫,适度的扎进西裤里,暗黑色皮鞋,他似乎不太喜欢打领带,看起来硬朗粗犷,又透着一股儒雅温和。

“在这还好吗?”老齐问。

于是,便这样闲聊起来,感觉他跟上次见到不一样了,变得更喜欢注视我,语气更加温和。

不尴不尬的过了两个小时,小宾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里。听到汽车进院的声音,我的心里一惊,有些坐立不安。如果让瞿海宾看见这一幕,会不会误会?

老齐似乎没有反应,品茗着手里的茶。我赶紧闪到门边,刚打开门,便见瞿海宾高高的站在门口,小宾似乎有所感应,跑过来叫着。

我半天没回过神来,傻傻的干笑几下,估计比小宾还呆的表情。

瞿海宾瞪我一眼,推我一把,问道:“齐连郝呢?”

作者感言

龙在观沧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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