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我跟何老师果真睡到自然醒,醒来的时候,已经不知道什么时间了,我昨天没带手机,房间里也没有放置闹钟。迎着窗外洒下的阳光,我跟何老师相视笑了笑,何老师笑骂道:“懒虫,起床了。”
“嗯!”我应了一声,又忍不住抱了抱何老师,因为过了今天,又不知道要等哪天才能跟何老师一起睡一觉了。
“赶紧的,你龙爷估计早起来了。”何老师起来叠被子,然后催促道。
我点着头,何老师叠被子那认真的神情都让我着迷,只要是他认真的样子,我都觉得太有魅力。看着我发傻,何老师又叫了叫我,我笑着下了床然后跟何老师一起出了房间。
果不其然,龙爷一早就起来了,早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我们。我们洗漱完毕后,龙爷招呼我们吃早餐,然后问何老师道:“老何,昨晚睡得还好吧。”
何老师抿嘴笑了笑:“挺好的,睡得这么晚都不好意思。”
我给龙爷跟何老师盛粥,一边笑道:“龙爷,你偏心,你怎么不问我睡得好不好。”
龙爷接过我递给他的粥,笑着应道:“你啊,把你丢在沙发上都能睡得死死的。”
我朝龙爷翻了翻白眼:“昨晚还好何老师收留了我,不然我真得睡沙发了。”
龙爷跟何老师互相看了看,一起发出爽朗的笑声。
何老师的头发已经很长了,吃过早饭我就要求帮何老师剪头发。何老师好奇问道:“你还会剪头发。”
我笑了笑,何老师的神情就跟当初龙爷一样不相信。这时候龙爷出马了,只见他得意抹了抹自己硬朗的头发,笑道:“起初我也不相信,不过最后你不得不相信,文涛还是有一手的。”
“老师你权当试试,不合适咱就算。”我笑了笑,带了何老师进了房间。
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房间了,就是我跟龙爷住的卧室,这是最大的一个卧室,所以在这个卧室里我添置了有一面大镜子的梳妆台,还有可以洗头的背靠椅。
如果非要求其朔源,这还是跟虎爷相处那时留下来的习惯。那时候,每个月基本我都会跟虎爷一起去外面剪头发,每次我们剪头发的时候,几乎都是同时进行,只是有一次人多,只有一个位置,虎爷就先让给我剪,然后他就在一旁默默看着我。
那次剪完头发回去,他就发起了性子,对我说道以后都不出去理发了,当天他就在网上找了理发的书籍,以及各种器具,然后竟然逐一买了。我不明所以,他瞪眼说道,那个理发师一个劲的摸你,我看不下去,以后我学会了我给你剪。那时的我哭笑不得点了点头,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。不得不说虎爷的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完全是在我之上,他单靠着网络上的知识便在短短一个月内学好了各种器具的使用,当然了,我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,不过我感觉良好,其实跟到理发店剪的头发感觉没有什么不同。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也在他的怂恿下学会了简单的理发技能,到后来我们不是每月才剪一次,有时候心血来潮,有可能半月剪一次,甚至一周剪一次,有时候都能摆弄上大半小时,其中的乐趣,只有我们经历了才能享受得到。
只不过自从虎爷结婚后,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。我想,回忆之所以美好,便是因为他不可复制,我没必要因为追寻过往曾经的美好,而毁了当下的正在书写的回忆。
所以自从接龙爷回来后,有一次带着龙爷出去剪发,姑且不说我们两人一起出去剪发有点奇怪,但我看着年轻的理发师来回地摸着龙爷的大脑袋时,我终于明白了那时虎爷心里的那种感受。回去后,我毅然决然地学着之前虎爷的步骤,我一步步把所有理发的器具都买齐了,然后在回温一个月后,我便第一次给龙爷理了头发。当然,我没有再把龙爷两边的鬓角理干净,我还是习惯龙爷留着两边的鬓角,无论是黑白斑驳还是如雪如霜,我都觉得留着鬓角有种古代王爷的气质,配合着龙爷的须髯,这样的感觉,实在是有点酷。
我想,即使有一天,龙爷须如霜发如雪,我也会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修剪,这样的日子,我们即使不是白头偕老,但也可组成黑白双煞。
何老师进来之后,有点好奇地打量着梳妆台的器具,对我笑道:“还真像那么回事。”
龙爷搬了一张椅子进来,坐在我们面前,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给何老师剪发。我拿来雪白的理发围巾给何老师披上,然后就开始打量着何老师的头发,看看从哪里下手,我对龙爷说道:“龙爷,你倒是别盯着我看,这样搞得我紧张兮兮的。”
龙爷抚须笑了笑:“你何老师又不是别人,你紧张什么,我这是在取经,别下次你又说我把你头发剪不好。”
我尴尬笑了笑,点了点头,随即发现何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,也参杂有了白发,细看的时候会发现白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慢慢爬上了何老师的发梢。这段时间的过度忧虑,增添了何老师的几何沧桑。我细细地帮何老师剪这头发,剪去一抹又一抹沾雪的发丝,我此时有点明白诗仙李白的那句,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。
托着何老师的腮帮子,我轻轻地帮他剃去这段时间以来积蓄的胡渣,不过我抱有私心地留了一点点,我希望下一次,摸到何老师下巴时,还是有那种淡淡的扎手的感觉。
帮何老师剪好头发洗好头,龙爷陪着何老师下楼去散步,顺便到附近的市场买菜,我则再把房间打扫收拾干净后,我就下楼驱车到市场去接他们。等我到了市场的时候,他们俩恰好也买好了。
“这也就几步路的距离,你还得开车来接我们。”上了车,龙爷就说道。
“这不天热,太阳毒辣辣的,瞧你们都出汗了。”这分明快有一公里的距离,却被龙爷说成几步路,说着我把车头的纸巾递给龙爷跟何老师。
两人笑着接过了,我驱车几分钟就回到了家。中午吃完饭后,何老师接到了吕主任的电话,说是有会议得何老师出席,也就是说,刚从老家回来不久的何老师,又得出差了。
“会议重要吗,不重要的话,就让其他人去就行了。”何老师挂了电话,龙爷便问道。
何老师笑着应道:“还是挺重要的,不然吕主任也不会专程打电话跟我说。”
龙爷点了点头,然后转过头跟我说:“文涛,你收拾东西,明天跟你何老师一起去,好有个照应,同时也可以去学习学习。”
我愣了愣,随即就明白了龙爷的意思,他是担心何老师,让我跟着去好有个照应,免得出什么问题。
“不用,就只是隔壁城市,我去两天就回来。”
“去哪不是还出差,文涛下午帮你何老师收拾一下衣服和材料。”龙爷一边说着一边朝我使了使眼色。
我点头应道:“我一会就去收拾,反正今天周六,我下周补习机构也没什么课,那我就做何老师的专程司机,顺道去学习学习。”
何老师一个人拗不过我们两个,最后还是答应了。这天晚上我就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第二天跟何老师一起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