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澡,我就钻进了大伯的卧室,大伯随后也走了进来。大伯进来后,却是把我赶出来了,他说要收拾了一些东西出来到隔壁的卧室后,然后再让我进去。
我一边拿毛巾擦拭着头发,一边对大伯坏坏笑道:“大伯,赶我出来作甚,是不是藏了不见得人的东西啦?”
“藏你个头。”大伯伸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,“上次你跟波波来,我不就把隔壁间的东西搬进来了。”
我想了想上次国庆假期和胖子来的时候,好像确实是这样,我尴尬笑了笑,大伯没好气地瞪了瞪我,招呼我在床沿上坐下。我乖乖坐在床沿上,大伯就伸手拿过我头上的毛巾,帮我擦拭着头发。因为没有吹风筒,这个天气也不可能吹风扇,于是也就慢慢用毛巾把头擦拭干。
“你这娃子手又不老实了啊。”大伯帮我擦拭着头发,一边笑呵呵道。
“我这帮大伯你取暖呢。”我轻轻抚着大伯的腰,笑道。
大伯任我抚着他的腰,帮我把头擦拭干后,我出去拿了条干毛巾,也帮大伯擦拭着头发。擦拭着大伯硬朗的头发,抚着他如雪的鬓角,我心里美滋滋的,实在是庆幸自己有着这么好的长辈。
帮大伯擦拭好了头发,我又帮大伯把脚丫子擦拭干,然后我才拿着毛巾到厕所洗干净了晾出去。随后我又从隔壁间搬出一箱东西,来到大伯的卧室。大伯看我从箱子里拿出衣服来,便皱起了眉头道:“上次不是才给我买了衣服,怎么这次又买了。”
“上次买的是外面穿的,这次买的内衣嘛。”我笑了笑,拿出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男士保暖内衣。
“又不是女人,穿什么内衣。”大伯狐疑得瞪了瞪我,以为我在开他玩笑呢。
“大伯,是保暖内衣,睡觉的时候可以穿,白天天气冷的时候也可以穿在里面。看你的背心,都不知道穿了多久了。”
“我穿习惯了。”
大伯推辞着,但是禁不住我的要求,像上次一样,脱下了衣服,套上了保暖内衣。换上了上衣后,我又帮大伯脱下宽松的睡裤,换上紧身的保暖裤。
“涛啊,我这穿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。”大伯伸了伸身子。
“大伯,保暖内衣是有点紧身的哦。”我强忍着笑,痴痴地看着大伯。
怎么说呢,大伯做建筑工作做了有几十年,身材也高大,长年做力气活赋予了健壮的身躯,只是后来年纪渐长,身体也出现了不舒服的地方,才慢慢放下了工作,身体也开始发福。此时的大伯,穿着贴身的保暖内衣,可谓是凹凸有致。我看着大伯那保暖内衣紧裹的发福肚腩,忍不住抓了一把,手感可好了。
“臭小子,消遣大伯呢。”大伯狠狠在我脑门弹了一下。
我笑着捂着脑门:“大伯你穿不舒服的话,估计是小了一码,那还是给你宽松的睡衣吧。”
我估摸着大伯是穿习惯了宽松的衣服,穿不惯这种紧身保暖内衣。大伯笑着把我拉过去,脱下身上的保暖内衣,叫道:“来,你给我穿上。”
三两下,大伯就把刚刚在他身上的保暖内衣套在我身上,然后看着我包得跟粽子一样的身躯,哈哈大笑起来。我无奈看了看自己,跟着大伯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大伯,别着凉啦。”我笑着拉上被子裹在大伯身上,此时的大伯身上光溜溜的,只是一条内裤衩蔽体。
“嗯。”大伯应了一声,把我拉进怀里。
我笑着脱掉了身上的保暖内衣放在一边,把自己扔进大伯的怀里,我的肌肤紧紧地贴着大伯的肌肤,十指紧扣着大伯粗糙的大手,暖暖的,温热的。一时间,我跟大伯都没有讲话,只是彼此间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无论在外面受到了多少冷眼和嘲笑,在这里,就是最温暖的港湾。在这片土地上,我永远像一个孩子,感受着最亲的亲人最珍贵的呵护。
“娃子,最近工作咋样。”在彼此的呼吸声中,大伯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还算顺利。”我笑了笑,拿起床头的手机,给大伯看着一张张照片。
“大伯,这是我们学校,这是学校大门。”我翻出一张学校大门的照片。
“真漂亮。”大伯笑了笑。
“我们的班级,这是我带的学生。”我翻出一张又一张在课间拍的照片,给大伯看。
“教室也漂亮啊,学生一个个都带着笑脸,怎么没看到你的照片。”大伯一边应着,一边问道。
“我找找啊,我的比较少,哦,这里有几张。”我笑了笑,翻出了一次公开课的照片。
那是一堂正式的公开课,那时候学校和教育局领导都有来听课,所以那天我西装革履,穿得很正式。
“这张好看。”大伯凑近了盯着手机屏幕看,看得很仔细。
我没想到大伯这么有兴致,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照片放大了好让大伯看得仔细。
“真是长大了啊,穿着西装就是好看,很成熟,感觉不但是位教师,都像一个成功的大老板了。”大伯看了看手机屏幕,又看了看我,喃喃道。
听着大伯这样说着,我心里有着难以形容的自豪。从小就很少受人表扬的我,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长辈表扬是这么自豪的事情。大伯此时也有点激动,侧过身子紧紧地抱着我。
“大伯,你好像很喜欢看到穿西装的我。”我看着大伯,轻轻说道。
“大伯向来稀罕你这臭小子呀。”大伯动了动身子,说道。
“重点是西装,看来大伯你喜欢的是穿西装的成功人士这种类型。”我坏坏笑道,“可惜我没带西装来呀大伯,不然穿给你看看。”
“臭小子,哪有有这样说你大伯的。”大伯瞪了瞪我,又一次狠狠捏了捏我的鼻子。
夜色渐渐深了,大伯慢慢发出了鼾声。我感受着寂静的夜,我突然想到,像大伯这样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人,由于生活的种种枷锁,就算心里也藏着一个他,又是否有勇气去追求呢?
可能,连我自己也没有勇气去追求?又何况大伯这一辈的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