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导航走,很快便驱车到了胖子家,我远远便看到胖子站在铁门前,缓缓把两边的铁门打开,然后跟交警叔叔一样,在门前指挥着我把车开进去停好。见到胖子这么热情,我心里隐隐有着感动,先前不快的心情似乎在这个时候都被抛到脑后了。
停好车,胖子就上来,拉着我进屋了。见我提着大袋小袋着,胖子又在嘟哝着说来就来,带什么东西。
进了屋,我就看到刘总,应该说是煌叔,从楼上下来。
“煌叔好。”我快步上前,笑着道。
煌叔伸出手,我配合地伸出手,和他握在一起,只见他打量着我,发出爽朗的笑声:“好,文涛啊,好久没见你了,你跟当年是大不一样,越来越有老师的气质了。”
“煌叔过奖了。”我笑了笑,看着眼前这位成功的商业人士,举手投足之间,彰显成功男人的成熟魅力,比之当年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你真是长大了,比过去可是瘦了一圈了,平常工作定然是尽心尽力。”煌叔继续不吝赞美之词。
我听着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,随后煌叔张开双手,轻轻抱了抱我,满脸是鼓励赞赏的神色。我有点受宠若惊,但也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了。
“好啊,你们这样,我要吃醋了。”胖子在一旁,不乐意道。
我尴尬笑了笑,自己一时间把目光都放在煌叔身上,倒是忽略了在一旁的胖子。这时,煌叔笑了笑,打趣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,天天坐办公室,你瞧瞧你,都胖了一大圈了。”
看着胖子委屈的表情,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。
晚上的时间,煌叔早早把婷姨和汪叔叫回去了,留下我们三人在一起忙活。我在厨房里掌大厨,胖子在一旁给我打下手,煌叔则是在外面布置着餐桌。偌大的厨房里,调料那是各个齐全,我熟练地下着一个又一个的菜,直到煌叔跑进厨房来看我们时,我才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,还有两瓶白酒,一看就是价值不菲。
随后,入座,煌叔坐在主位上,我和胖子两人各自落在他的左下侧和右下侧,如左右护法般。
一边吃着,我们一边聊着彼此认识以来,发生的趣事。胖子说的最多,然后煌叔也会附和着,这对父子,就像泰叔和文灏一样,起初不合,而后慢慢和好。都说无仇不成父子,而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,也许就是没有尝试过这种父子仇、父子情。
一时间,我又想起那位远在海外的老爸,不知道,您在那边,还过得好吗?
话一多了,酒就喝得尽兴了,我看煌叔一杯接着一杯,有点担心道:“煌叔,喝慢点。”
“文涛,你不用管他,他自己乐意,平常他在饭局都是浅尝即止不需要多喝,今天他高兴,你就让他喝。”胖子嘿嘿笑了笑,抿了一口酒,随后又补充道,“他就是个老奸巨猾,平常贼得很。”
听着胖子这样说自己的老爸,我哭笑不得。
“你个死小子,这样说你老爸,欠抽。”煌叔笑骂一声,给胖子倒了满满一杯,横眉瞪眼道,“给我喝。”
“文涛,你快帮我求情。”
“赶紧喝了,这样说你老爸,活该。”我哈哈笑道。
“来来,文涛,我们也喝,随意。”煌叔得意地哼了一声,活像个老小孩。
一顿饭,吃到很晚,这一顿饭,也让我和他们父子俩的距离近一步拉近了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胖子带着醉意紧紧地抱着我。我满心的心事,久久不能入睡,在胖子家热闹过后,是一个人的寂寞,我只能在黑暗中,默默地回想着今天龙爷说的一言一语,始终难以释怀。我知道,自己一直以来都放不下龙爷,因为,他是我见过的,最特别的那一个。即使决定要毅然放下,恐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。
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,我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。
“文涛。”黑暗中,胖子的声音惊醒了我。
“嗯?”我应了一声。
“你还没睡呢?”胖子打了个哈欠。
“睡了一会,又醒了。”我撒谎道,我今晚其实喝的不多,大部分是煌叔喝了,所以一直没有入睡。
“我也是,被尿憋醒了,走,我们去厕所去。”胖子掀开被子,对我坏笑道。
“你自个去,我不去。”看他坏坏的笑,我就知道胖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,又想去干坏事了。
“走嘛,好久没那啥了,憋得慌。”胖子打开床头灯,拉着我。
“不去,你要去自个去,悠着点,伤身。”我抿嘴笑了笑,我今晚实在是没有心情。
“去你的。”胖子哼了一声,撒手出了房间。
不一会,胖子就回来了,还是摆着一副臭脸,侧着身子背对我躺下了。
“怎么,这么快?你什么时候成快枪手了啊?”我见他生气,打趣道。
“死一边去,我生气了。”胖子气哼哼道。
我见他似乎真的有点生气,苦口婆心道:“我的刘大爷,我明天还得开车回去,那得开八个小时吶,你就放过我吧。今晚爽过了,我明天开车可就栽了。”
胖子转过身来,似乎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,不是在搪塞他,笑道:“那本大爷就暂且放过你,下次,不由得你不乐意。”
“死一边去,老大不小了,不会找女人去啊,就知道折腾我。”我笑骂一声,说出了很违心的话。
“你要死啊,居然叫我去嫖,你带我去啊,你这玩意,估计很多女人会喜欢。”胖子反驳道,一把就朝我身下袭击。
我猝不及防,被胖子抓了个正着:“别闹,一会抓坏了你赔我。嫖你个头,让你找个女朋友啊,条件这么好,还找不到啊。”
“就是条件太好不知道怎么找。”胖子嘿嘿笑了笑,“都是冲着钱和房子,反正我不着急。”
我估摸着还是因为当年失恋的事,对胖子的打击不小,我也没在往下说,转移话题道:“你说归说,手别不老实啊。”
“哟,还害臊,以前不都是这样摸过来的。”胖子坏坏笑了笑,“还是想看片找点刺激?”
“不要。”我直接回绝道,“你知不知道我们第一次在你家浴室里的时候,被你老爸听到了,这样不好,感觉我们像有什么奸情似的。”
“听到又怎么样,他不也一样,已经好久都是独自一人,指不定哪个晚上就自己在房间里打手枪呢。”胖子撇撇嘴,无所谓道。
“胖子,你怎么这样说你老爸。”我不知道为什么,听胖子这样说,我有点生气,“你老爸不再娶还不是为了你,你这样说你老爸。”
胖子应了一声,也许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,低下头,没再说话。
我拉了拉被子,关了床头灯,示意胖子睡觉了,他很听话地应了一声,收起手睡觉。
其实我很羡慕胖子,就像以前羡慕文灏一样,羡慕他们有着一位一心只为他们着想的父亲,羡慕他们能任性地和自己的老爸顶嘴吵架,羡慕他们在受伤后背后有可以依靠的臂膀。
假如我有这样的父亲,我定当仇之而后惜之,恨之而后爱之,报之并且养之。
此时孤寂深沉的夜,我想到的不是常常陪在身边的虎爷,也不是昨晚陪伴我的何老师,而是远在他方的老爸。
远在他方的老爸,您还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