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西下,我看着天边的余晖,一边看着车,慢慢感觉到有些疲惫。
自从上一个周末,为龙爷贺寿后,那晚确实喝了不少酒,即使有一天的缓冲,但接下来的时间,就是不断的上课,一天的课程从上午到下午,五天没有间断过,期间还伴随着虎爷外出聚会的事情,两个晚上很晚才回,我也跟着很晚才睡觉。这样一连几天下来,我自己倒真是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,精神有些疲惫,身体上也有些吃不消。
我放慢速度,慢慢开着车。本来这样的状态下,不适合长途开车,比较妥善的情况是,开两个小时休息十分钟左右,或者开四个小时休息二十分钟左右。不过我也不顾及这么多,当天慢慢黑的时候,我找了一个服务区休息,想来距离目的地也不远,就休息一下,顺便找点东西吃。
休息的时候,意外接到了何老师的电话,何老师的语气很平淡,也只说了两句就挂了,大概的意思是,待会不用去龙爷那里了,直接过酒店吃饭就行,而说的酒店正好是上次我和何老师一起吃的那一家,也恰巧是我今晚预定好房间的那一家,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?因为这家酒店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,那时候大学学院杯拿了冠军后,就是在这家酒店庆祝,也就是在这一家酒店了,我有了和光头教练的进一步接触,所以我今晚不打算去龙爷那里住,自然就选择这家酒店预订房间,只是没想到何老师也今晚在这家酒店吃。
想起光头教练,也不知道,教练现在生活得怎么样?自从离开之后,联系就渐渐少了,到如今已经许久没联系过了。
我理了理思绪,收拾心情,上了车,继续赶路。
龙皇城里,龙爷看着餐桌上满满的菜,来回踱步,显然心情很是着急。
下午洗过澡后,龙爷到书房里收拾了一下,出来之后,就没见到何老师。起初,龙爷以为何老师只是心情不好,到外面散步去了。于是便自己下厨,开始做饭,而等做完饭后,天已经黑了,此时才发现,何老师还是没有回来。龙爷当下便打了何老师电话,却一直都没有人接,于是,龙爷开始着急了起来。
来回踱步着,龙爷好像觉得自己先前说的话有些重了,但是不说重,又怎么能断了呢?
天完全黑了,我看了看表,已是八点多,匆匆赶到酒店,停好车,就奔似的进了酒店。远远地,就看到何老师,雪白的衬衫,金边眼镜,如以往在讲台上发言一般,儒雅而稳重。何老师面前的餐桌上,没有菜,只有一瓶,酒?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近了,才发现确实是一瓶不折不扣的酒,还是度数不低的白酒。
“老师,不好意思,让你久等了。”我放下东西,带着歉意道。
“没事,开车累了吧,坐,坐。”何老师看了看我,带着祥和的神色,温和的口吻。
一时间,我心里暖暖的,觉得开了这么久的车,这么累地奔波过来,都是值得的。
我刚坐下,何老师便让服务员上菜,然后何老师又给我倒满了一杯满满的茶,我抿了一口,不烫,刚好可以喝。我一边喝着茶,一边看着何老师面前一个独酒杯。我有点意外,本来想着如果是出来外面吃,应该是何老师和龙爷一起出来才是,没想到,只有何老师一人。而且一人独自喝着酒,这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老师,龙爷呢?”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。
“龙爷啊。”何老师顿了顿,蹙了蹙眉,“他在家,有事忙。”
“好,那我陪老师你吃。”我应了一声,感觉何老师神色有点不对,便不再多问龙爷的事。
菜陆陆续续上了,何老师点了不少菜,都是我爱吃的。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,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,到现在,肚子还真是饿了。
“老师,那我就不客气了啊。”看着一盘盘丰盛的菜肴,我食指大动。
“赶紧的吃,知道你饿了。”何老师笑呵呵道。
在何老师面前,我丝毫不介意,就放开了吃,慢慢地,我感觉似乎就我一个人在吃,何老师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偶尔喝一口酒。
“老师,你倒是也吃,你这样看着,搞得我多尴尬。”我看着何老师没动几下的碗筷,给他夹了几个菜。
“吃,吃,我吃着呢。”何老师轻轻拍着我的手,低声笑道。
“您这是吃的酒,停,停,上周末才喝多了呢,今天可不能再多喝。”我看着何老师红润的脸色,兴许了喝了酒,脸上带着润色,泛着淡淡的酒窝,格外迷人。
说着,我把酒拿了过来,没想到这一瓶的酒,不多久就给何老师喝了半瓶,这不行,我也得喝些,不然这整瓶待会磨着磨着都会给何老师喝光。
跟服务员要了一个酒杯,我给自己倒满了满满的一杯。随后,老师的举着酒杯的手凑了过来,示意我也给他倒上。
我轻轻咳了一声,给他倒了一点。
“这倒酒得倒满。”何老师轻轻晃着酒杯,低声道。
我看着面带润色的何老师,看着他凑过来白皙厚实的大手,我不忍拒绝,还是缓缓给他倒满了一杯。
何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,和我碰了杯,而后举杯,我一手举着酒杯,一手搭在何老师的手上,一边盯着他,不允他喝得太快。何老师倒还配合,会意地抿了口酒后,笑着看我。
“老师,吃点菜,不然不给你喝酒。”我握着酒瓶,“威胁”道。
“是,我在吃呢。”何老师顺从得夹了两个菜,放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。
我们吃得很慢,周围餐桌的人就陆陆续续吃完了,很快就只剩我们这一桌,我看了看表,已是快十点。我看吃得差不多了,酒也喝完了,就问何老师道:“老师,时间比较晚了,我送你回去龙爷那吧。”
“那你呢?”何老师双臂撑着餐桌,双手合拳抵着肉下巴,低声说道。
我感觉今晚的何老师有点不一样,比以往似乎是更放开了,以前及时有亲近的感觉,但也没有像今晚这般让人感到亲昵,我指了指酒店的天花板,学着他的口气,低声道:“我在上面订了房间呢,我送你回去就回来,也不远。”
何老师依旧双手合拳抵着肉下巴,微闭着眼睛,似乎是在思考着。这个时候,何老师的手机意外地响了起来,悠长的铃声划破了空气,把我吓了一跳。而何老师却宛如意料之中,轻轻拿起手机,按掉了铃声。
但是,在何老师拿起手机的那一刻,我分明看到了,手机上显示的两个大字:龙爷。
何老师按掉铃声之后,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很显然,又是龙爷打来的。
“老师,有什么事就跟龙爷说清楚,免得担心。”我看了看何老师,又看了看手机,说道。
“也好。”何老师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,点了点头,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龙爷,对不起,我出来外面了。”
……
“嗯,我跟文涛在外面。”
“今晚不回去了,您不用等,我明早回去,跟文涛。”
何老师用着不可抗拒的口吻,就像在学校讲台上讲话一般,对着手机话筒,一字一句讲完后,挂了电话。
我一时间有点目瞪口呆,要知道,手机的另一边可是龙爷。什么时候,何老师居然是用这种强硬的口吻跟龙爷讲电话了?唯一的解释是,酒能壮胆,看来今晚这酒没白喝,何老师喝出了一股豪气。
“老师,你不回去了?”我小心翼翼问道。
“不回了,今晚不想回去。”何老师迷离的眼神看着我,缓缓说道。
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,还好何老师没用刚刚那霸道的口吻,否则我都会被吓到三分。
“那今晚咋办?”
“你说咋办就咋办。”何老师丢下一句话,然后起身便去买单了。
我才反应过来,急忙追上去道:“老师,别,我来买,我来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