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爷,您好,没想到是您来了。”何老师快步下了楼梯,迎上龙爷,毕恭毕敬道。
“何老师,别来无恙。”龙爷眯起眼睛笑道。
两人郑重握紧了双手,在龙爷看来,这位何校长和自己还是比较多共同语言,只是多日不见,这何校长看起来神色有些憔悴。
我提着龙爷的行李刚进门,恰好看到何老师和龙爷一起握着手,氛围格外融洽,我甚是欢喜。在龙爷身后,我抬头刚好碰上何老师的眼睛,我笑着朝何老师眨了眨眼睛,又看了看龙爷,何老师笑着点了点头,算是跟我打招呼,我似乎好久没看过何老师这么轻松的笑容。
何老师招呼着我们到大厅坐下,开始煮水泡茶,来招呼远道而来的龙爷。
我喝两杯茶下肚后,看着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,我就说我先去做饭,待会做一顿好吃的。
“虎爷,来搭把手。”我站起来,故意叫上虎爷。
本身虎爷跟这两位大学者也甚少有共同语言,再者,我们也想给何老师和龙爷单独的空间,这样也许会更快促进他俩产生“化学反应”。我是这样想的。
“好叻。”虎爷正看着龙爷看得入神,听到我叫他,便应道。
随后,虎爷屁颠屁颠跟着我钻进了厨房。
我刚开了厨房的灯,背着灯光就看到一个黑影在背后向我扑来,我吓了一跳,反应过来才发现虎爷冷不丁防得从后面把我抱住了。我任由虎爷的大手在我腹部来回游走,没好气道:“虎爷,你还让不让我做饭了。”
“做,做,怎么不做。”虎爷在我耳边呢喃道,“来,亲一个,咱们就做饭。”
我笑了笑,顺势往后倒,虎爷哎呀一声,忙抵住脚下,我笑了笑,趁虎爷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挣脱了。
“你这小坏蛋,两天不见,变得更坏了。”虎爷扑了个空,瞪了瞪我。
“是是是,我最坏。”我笑着摇了摇头,在虎爷脸上亲了一口,“你着胡子拉渣的,晚上回去得好好修理一下你。”
“得,我就胡子拉渣,就那个龙爷胡子长得好是吧。”虎爷拍了拍自己右边的脸颊,示意我再亲一个。
“喜欢吃醋是吧,待会土豆丝上我给你多放点醋。”我白了他一眼,感觉有点莫名其妙,也懒得理他右边的脸颊,我带上围裙,开始做饭。
虎爷讨了个没趣,哼了一声,蹲下身子,自顾自捡起了菜。
我感觉虎爷刚刚那句话似乎不是开玩笑,但是之前明明已经说好了,请龙爷来时要撮合何老师和龙爷了,怎么他倒吃上了醋?我伸脚踢过一张小凳子到虎爷屁股下,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,用大屁股一顶又把凳子顶回我的脚下。这回轮到我讨了个没趣,也就不再理会,开始做我早已盘算好的一道道菜。
天色已黑时,我们四人已围成一桌,桌上是我做好的承载着满满祝福的成品。
“看起来真不错,文涛,看来你的厨艺又有精进了。”龙爷坐在我对面,笑呵呵道。
“这么说龙爷以前也尝过文涛的手艺。”我正想接话,没想到虎爷倒是嘴快在我前头说了。
我轻咳一声,笑道:“龙爷过奖了,吃得可口便好。”
何老师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龙爷,没有多说,招呼了大伙吃饭。
我和虎爷坐在一边,何老师和龙爷坐在一边,我的对面是何老师,虎爷的对面是龙爷。吃饭很是融洽,只是虎爷时有时无地看了看对面的龙爷,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坐在何老师旁边的龙爷,也感觉到了虎爷隐隐的敌意,索性就打算顺水推舟,看看文涛在这头猛老虎的心上到底有多重的分量。
“文涛,来,你这一路辛苦,刚刚做饭也辛苦了。”说着,龙爷就朝我碗里夹了个鸡翅。
“谢谢龙爷。”我笑了笑,心里有些不好意思,毕竟自己辈分小,哪有长辈给自己夹菜的道理,应该是自己给龙爷夹菜才是,只是刚才的心思都在虎爷表现地反常上了。
“对,你现在在长身体,应该多吃些。”身旁的虎爷不甘落后地也一把把另一个鸡翅夹到我的碗里。
我再次轻咳了一声,这虎爷,今晚是吃错了什么药,怎么处处跟着龙爷对着干了。我看着两个鸡翅把碗塞得满满的,恐怕吃完了就不用吃其他了。
何老师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了,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,道:“龙爷,老虎,你们俩这样可真让我难做,你们俩都夹了,我这再给文涛夹了碗里可装不下了,不给文涛夹吧我又过意不去,今天确实辛苦文涛了。”
我看着何老师,心想何老师你就是我的救星,便接着道:“何老师言重了,其实只有我帮长辈夹菜的道理,哪有你们给我夹菜的,我实在是愧为人师,何老师若不嫌弃,我便夹一个给你。”
“好,就你碗里的就可以,我看你碗里也满了,菜还是得慢慢吃。”何老师笑了笑,说着看了看虎爷。
我笑了笑,把碗里的一个鸡翅夹给了何老师,心里真心感谢何老师给我解围了。
“哎,搞不懂你们这读书人这文绉绉的一套,我去拿酒来。”虎爷一下子站了起来,单手解开衬衣上的扣子,转身便去拿酒。
我和龙爷、何老师三人互相看了看,都被虎爷这直白的话逗得哈哈大笑。
这样一来,氛围就变得轻松多了。
“何老师,这老虎,也是在学校教书的吗,看起来像体育老师。”趁虎爷去拿酒的时间,龙爷向何老师打听道。
“他是咱们学校保卫处处长,平常横贯了,学校里很多人都怕着他呢。只有文涛不怕,是吧,文涛?”何老师慢慢说着,说到最后看向我。
我不习惯得挠了挠头:“何老师你说啥呢,好像你也怕他一样,他有什么可怕的,只是性子急了一些,性格比较直,刚才的事情,龙爷您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不会,不会。”龙爷笑着摆了摆大手。
虎爷这时候回来了,提了满满得三瓶白酒,哐当把酒和杯子放在了桌上:“在说我啥呢,我就一介武夫,不想你们这么有文化,来,龙爷,我第一个敬您,感谢您在大学对文涛这小子的栽培。”
龙爷正在揣摩中,虎爷就已经把各自两人的酒都倒满了。
“栽培不敢当,都是文涛自己努力的结果。我年事已高,不胜酒力,只怕扰了虎爷你的雅兴。”龙爷说着,硬生生把虎爷抬上了一个台阶。
虎爷也不顾其他,仰头一杯下肚,又一杯,第三杯才举到龙爷面前:“龙爷,你辈分比我高,我三杯你一杯,不为过吧?”
“虎爷真是性情中人,好酒量。”龙爷呵呵笑道,不慌不忙得把一杯酒喝下了。
“文涛,我算是开个头,接下来看你的了。”虎爷说着,就把龙爷面前的杯子倒满,再帮何老师的倒满,最后把我的也倒满了。
我心里暗骂,虎爷你这糊涂啊,人家龙爷的酒量不比你差呢,太自大了,你还三杯对人家一杯?那我还能怎么样?
“龙爷,那就按照虎爷定下的规矩,我三杯敬龙爷您,祝龙爷在这里生活得开心,身体健康。”我站起来,举起杯子,对龙爷笑道,末了,我还是添上了一句,“今晚还请龙爷手下留情。”
“谢谢文涛的祝福,今晚喝得开心就好,你说是吧,虎爷?”龙爷笑了笑,转向虎爷。
“是,是,必须喝得开心。”虎爷爽朗笑道。
爽朗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,我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。或许过了今晚,虎爷你就笑不出来了。
三杯下肚,我肚子里火辣辣的。
接下来,轮到何老师了,何老师也起身表示祝福,也表达对龙爷的敬仰之意。
“老何,不介意我这么叫吧,我俩没差那么多岁数,我算是你老大哥,你就不用三杯了,咱们一起干了。”龙爷也站了起来,自上次后记得何老师的酒量并不是很好,况且何老师怎么说是东道主,所以便在何老师肩上轻轻拍了拍,示意一杯就够。
我看着龙爷大手在何老师肩上轻轻拍着,何老师低下头微微笑着,这样的画面带给我些许感动,他俩此时做得这么近,我越看便越觉得我们这边决定是对的,龙爷和何老师,在各方面都非常合适。
此时,龙爷三杯下肚,我和虎爷也三杯下肚,只有何老师喝了一杯。站着的龙爷面色变得红润,此时脚下似乎有点飘忽,两手便撑着桌子。我看在眼里,知道龙爷酒量本身好,这是专门给虎爷看的,只是虎爷此时云里雾里,怕是心里乐开花了。
虎爷看在眼里,心里笑意更盛:“跟我抢文涛,我先把你放倒再说。”
虎爷随即便再次倒满了酒,再次三杯下肚,龙爷颤着手,再喝下一杯。
“文涛……”虎爷下肚后,便准备叫我。
叫到一半,被龙爷打住了:“他们师徒两在喝,我们先来喝,我看你直爽,挺投缘,想和你多喝两杯。”
虎爷愣了愣,心想我有这么大魅力吗?还是说这个龙爷就是个花心男,见一个喜欢一个?但是虎爷也不想那么多,反正先把这老家伙放倒才是。
龙虎相斗似乎上演了,但实际上却是龙看虎斗……
我和何老师在一旁看着龙爷和虎爷喝酒,我几次想去阻止,都没插进去手。
何老师在一旁说道:“算了,就让老虎去发泄吧,你不在这两天,估计他也是憋坏了。”
我笑了笑,道:“好,那我就不管了,老师,我敬您一杯,祝老师以后生活得开心。”
何老师笑着点了点头,和我碰杯,一饮而尽,道:“感谢你的话我就不多说了,至于你把龙爷请来后怎么安排,我这边心里有底,你就负责上好课,还有照顾好老虎就行。”
“是,另外,老师,龙爷在大学那边已经卸任,那边的工作也都交接好了,所以我就想让龙爷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,你们两人有共同话题,也好互相做个伴。您觉得呢?”我拿着酒杯,斟酌着这话该怎么出口,难不成要我跟何老师说龙爷跟我们一样的同志,要赶快把他扑倒?
“我自然乐意,但是也要看看龙爷自己怎么说,要是这里生活不习惯,自然是以他的感受为主。”何老师心里也有些复杂,这时候出现的龙爷,明显比之前的孟老好上许多,尤其是第一次见到龙爷时,仿佛就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。
“好,那咱们顺其自然,只要老师你不再黯然神伤,我和虎爷就放心了。”我点了点头,何老师说得有道理,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强求的,尤其是感情这种事,更不能强求。
“知道了,我遵命。”何老师笑道。
看着何老师的笑容,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而另一边昏天暗地的战场,虎爷已经趴在桌上了,只有龙爷一人正襟危坐,依旧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头趴下的老虎。先前好几次这头老虎都试图再爬起来,但是爬起来迷迷糊糊喝不到半杯,又倒了下去。
“龙爷,您太狠了。”我走扶起醉成一滩泥的虎爷,嘟哝道。
“怎么,心疼了?”龙爷似笑非笑看着我。
我笑着耸了耸肩:“就是得给他点教训,这老虎,就是不自量力。”
何老师这时过来帮忙抬起虎爷,一起抬了放倒在沙发上。然后,我们开始打扫战场。
好在今晚我喝得不多,喝了几杯茶去去酒后,我便搀扶着虎爷到车里,跟龙爷和何老师告辞。因为天色已晚,明早还得上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