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我和龙爷便整装待发。
出发前,龙爷在书房里整理一些书籍和资料,准备带上。我回到卧室里,帮龙爷整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睡衣,当然还有皮带,皮鞋。打开衣柜,我看着衣柜里一如以前整齐的排列,我看到一条熟悉的领带。
是那一条黑底金纹的领带。
时光荏苒,岁月流金,看着这条领带,我仿佛想起那时送领带给龙爷时的情景,那是一种爱戴,一种感恩,一种敬畏。
“在看什么呢?”此时,龙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我收回思绪,呼出一口气:“没什么。”
龙爷看到我手里拿的领带,深深吸了一口气,没有讲话。
“龙爷,我想看你再带上它可以吗?”我张了张嘴,仿佛对着空气说话。
“当然可以,来你来帮我。”龙爷浑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我点了点头,转过身,帮龙爷整理上身的衬衫。龙爷抵下头,我把领带从他敦实的脖颈穿过,慢慢地系上这条在岁月中流金的领带。
当年,我还是笨拙地帮龙爷系上领带,如今,我已经很是熟练得把领带扎得结实。看着沧桑掩饰不住荣华的龙爷,我看得很是痴醉。龙爷笑了笑,张开双臂,我们轻轻抱了一下,龙爷在我耳边轻声道:“这种感觉,就像要把自己闺女嫁出去一样,你这臭小子,真是大不中留。”
说着,龙爷的大手拍了拍我的屁股,我笑了,狠狠在龙爷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臭小子。”龙爷笑呵呵道。
“龙爷,快点啦,待会天黑了。”我笑着跑开了,帮龙爷把行李箱提了下楼。
半小时后,我们已把东西都放进车尾箱,出发前,我给虎爷发了短信:【我们准备出发,按照原计划,到何老师家集合,记得,买菜。】
几秒钟后,虎爷就回复了短信:【收到,你快回来,我一人承受不来!】
我一瞬间想起的是那天晚上虎爷在KTV嘶吼的唱着孙楠的《你快回来》,忍不住噗呲一声。
“笑啥呢,这么开心。”龙爷再看了一眼龙皇城后,刚打开车门上来。
“想着以后都能见到龙爷,我就开心。”我嘿嘿笑了笑,这都何尝不是我心里话呢。
“少贫嘴,把精力花在开车上,得开挺长时间呢。”龙爷笑着摇了摇头,一边系好安全带。
“遵命!”我点了点头,拉了拉龙爷的安全带确认系好后,我便发动了引擎。
在另一座繁华的城市,虎爷正穿戴好准备出门,全身上下摸遍了,才发现车钥匙被文涛拿了,自己的车也不在房前。“我又忘记了,车被那臭小子开走了。”虎爷拍一下脑袋,这两晚文涛不在,晚上感觉睡不踏实。
拦下一辆的士,虎爷直接报了何老师家的地址,路上不是很顺畅,但总算还是到了。虎爷付了车费就迫不及待开门下车了,一边不满嘀咕道:“这什么座位,坐得我屁股发酸,余文涛,你这臭小子,把老子的车开走了。”
一路嘀咕,虎爷很快就到了何老师家楼下,一个劲得按着门铃,一边喊道:“老何,老何,老何……”
“哎呀,我这暴脾气。”没人回应,虎爷索性拿出手机,按下了何老师的电话。
刚拨通,门就开了,何老师打开门,看着一脸猴急的虎爷。
“老何,早上不是跟你说好了嘛,你瞧,现在都几点了。”
“知道了,这就去。”说着,何老师伸手把车钥匙扔给了虎爷。
虎爷应了一声,转了就去取车。取好车再回来时,何老师已经换好了衣服,很整齐的正装穿在何老师的身上,彰显着一个领导独有的气质,只是看起来何老师的精神不是很好,也很少说话。
“老何,这几晚晚上还是睡不好啊?”虎爷关心道。
“还好。”何老师努了努嘴。
“是么,看起来不见得。”虎爷耸了耸肩。
“文涛没说请来的是哪位老师吗?”何老师转移了话题。
“只说是请来做科研项目什么的,还有你也认识,具体我就不清楚了。”虎爷笑了笑,一边注意着何老师的反应。
“哦。”何老师应了一声,有那么一瞬间,何老师突然间想到了那么一个人,但随即又否认了。
接下来便一路无话,何老师沉思着文涛请来的那人会是谁。
虎爷则是想着待会买什么菜,一想到这个就头疼,本还想指望何老师,但是看何老师这个情况,待会多半还是得靠自己。
虎爷正想着,突然手机响了一声,随即就显示读取的短信,是一系列的菜名。哈哈!虎爷心里乐开了花,知我者文涛也!这可不就是文涛发过来的菜名吗!这臭小子,早不发,故意的吧。虎爷又在心里嘟囔了一句。
进了市区,路上就开始塞车了,在一旁睡觉的龙爷也醒了过来。
我侧过头,看着龙爷,龙爷也默默看着我。
“到哪了?”龙爷问道。
“快了,只是塞车,不然小二十分钟就到了。”我笑了笑,看着龙爷坐在副驾驶座上,我很是开心。
“不急,慢慢来。”龙爷笑了笑,伸出左手,握住了我的右手。
我顺从地迎合过去,和龙爷的大手握在一起,十指紧扣。
反正一路塞车,一手握方向盘足够了。
等到夕阳西下,车流穿行起来,我和龙爷的手才分开了,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知足。
车开到何老师的房前,我才拿起手机,拨打虎爷的电话。此时虎爷和何老师早已经买好菜了,虎爷正在沙发上打盹,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。
接到手机后,虎爷第一时间跑出来帮忙提东西,当他第一眼看到龙爷时,也颇有些惊异,第一眼看想自己的父亲,有着威严的面容,强大的气场,再看一眼又仿佛自己多年以前的老团长,蓄着花白的胡须,却有着炯炯有神的目光。
“虎爷,这是龙爷。”我看着虎爷在原地愣了愣,介绍道。
“龙爷好,叫我老虎就可以。”虎爷瞬间反应过来,和龙爷握了握手,随后就到车尾箱帮忙把行李都拿了下来。
龙爷朝我使了使眼色,意思是:这就是你那个他?
我笑了笑,点了点头。
龙爷抿了抿嘴,没有说话,迈开步子走向何老师的屋子。
我和虎爷七手八脚拿好行李,搬到了何老师家里。
龙爷刚走进门时,何老师恰好从楼下下来,两人相对而视,龙爷才知道这原来是何老师的家。而正在下楼的何老师一瞬间定住了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,等龙爷身后陆续出现两个身影后,何老师才知道这位龙爷正是文涛请来的。
多年以后,何老师回忆时仍说道:“那时我站在高处,看着低处的他,但感觉却是我在低处,仰视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