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都当老师的人了,还哭呐?”何老师拍了拍我。
“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,不行呐?”我学着何老师的口气,平复了自己的心情。
“行行行,好了,哭够了去看看你家的那只老虎吧。”
“什么我家的?那是你家的好吧!”
“我正要跟你说,我跟他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,我只不过不忍心看他一人,把他当做弟弟一般照顾罢了。”何老师说着,心想终于是说到点上了。
“怎么,老师你不喜欢虎爷?”我回过头来想想,也确实没有什么能说明何老师和高处长就是那个关系。
“也不至于不喜欢,但反正就不是那种感觉,那种关系。”何老师想了想,也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说得明白。
“老师,你这又何苦呢,有这样一个对你死人踏地的人陪着你不是很好么。”虽然何老师不知道自己说明白没,但我是懂了。
“按你这样说谁送上门我就要了谁,在你眼里何老师我是这般饥不择食的人呐?”何老师淡淡笑了笑,又恢复了一惯风轻云淡的神色。
“老师你说哪去了,虎爷很差吗?人家不就是心直口快,但恰好也是他的优点,多么好的一个豪爽粗狂的汉子呀。”
“我哪时嫌弃他了,他可好,只是不适合我,再说,现在他可是对你死心塌地,却不是我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咋回事,老师,你没弄错高处长的意思吧。”我自己也不确定,不会就是这几天照顾他就来了感觉,这也太草率甚至荒唐了吧。
“你也知道他心直口快,我自然不会弄错他的意思,而且他与你接触也不是几天的事,早在你还是学生时他就有在关注你,不排除是积累已久的河坝决堤,看来是一发不可收拾。”何老师想起文涛高中时,高处长便和自己一样暗地关注着文涛,甚至在文涛出省上大学的四年,高处长也偶尔会不经意地向自己询问文涛的情况。
“那可怎么办,高处长虽然是我心仪的那种类型,但是我的心已经装满了,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,我也不允许自己容下。”我心里盘算着,想着虎爷的身影,却也是自己喜欢的类型。
“何谓装满?在我看来,自己认为值得去爱便去爱,不值得放下便是。过去终究是过去,但未来的事仍旧要继续。你要觉得虎爷值得自己去爱,为何不趁着年轻轰轰烈烈爱一场,要觉得不值得,不要强迫自己便是。”
“也许老师你说得有道理,但是我也给不了他什么,而且,你当初不是跟我说,让我结婚生子,不走这条路吗?”我想起若干年前何老师对自己说的话。
“或许吧,我现在也糊涂了,路要怎么走,看你自己。”何老师也沉默了。
若干年前,何老师的确跟文涛说话结婚生子的话,但是那时却是因为不想影响文涛的学业,何老师才那样说的。至于现在,何老师认为自己也没资格说,因为何老师自己本身就没有品尝过爱情的味道,这么多年来,何老师始终孤身一人,如果谁有谁走进了何老师的内心,文涛算是最接近的那个人。
“好了,别想那么多了,当务之急是去劝劝那只老虎,刚刚我对他说话的口气重了些。他估计又在房间了灌酒了,你去看看他吧,无论你是否打算接受他,都先帮帮他,也算帮帮我吧。”一阵沉默后,何老师握着我的手说道。
“嗯,我知道怎么做的,我们一道进去吧。”我理顺思绪,点了点头。
“我还是不进去了吧,他估计现在不想见到我。”
“老师,你怎么这样,逃避不是办法,你不进去那我也不进去了。”
“行,那走吧。”何老师越来越发觉自己的学生考虑事情比自己全面多了,有些事,逃避还真不是办法。
其实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,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何老师的身体,犯了胃病肯定是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。
进了虎爷的家,我先到厨房里把中午剩的菜到微波炉热了一下,又从电饭煲里盛了满满一碗饭给何老师,道:“老师,你快吃饭。”
“行了,你快进去看看那家伙吧,他中午也没吃。”何老师点了点头。
“他那么大只,饿饿没事。”文涛笑了笑。
“胡扯,快进去。”何老师瞪了瞪我。
但我觉得瞪起来的表情可爱极了,我看到何老师开始吃饭后,便也三步并两步地走向了高处长的房间。轻轻开门进门后,只见床头上摆着个空酒瓶,虎爷仰面躺在大床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此时,我心里也没底,这虎爷有时很好说话,可牛脾气上来了也让人招架不住。
“不是说少喝酒,怎么又喝一瓶。”我走过去,假装无所事事坐在床沿,语气平和,甚至带着轻快的口吻。
虎爷没有说话,侧过身子,背对着我。我看着这留着一把胡子的中年人还像个孩子一样赌气,心里就觉得好笑。到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思想有多好笑了,只是想尽快把这事情解决,不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。
坐在床沿的我慢慢躺下,躺在虎爷的身旁,我知道这老虎是直率的性子,不爱转弯抹角,便继续带着平静的口气开门见山道:“何老师跟我说你喜欢我,是真的吗?”
文涛这平静的一句话,却使高处长的心里荡起了无数层涟漪。先前对何校长张牙舞爪的高处长面对文涛的质问,一时间却哑口无言,甚至连怎么张口都忘了。
“是或不是,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点,别像个娘们。”我侧过身子,却不知道虎爷心里想什么,但我却知道高处长向来反感娘们这词,此时真好来个激将法。
“你说谁是娘们?是!我就是喜欢你!怎么地?”虎爷霍得转过身,虎口张得老大。
虎爷这猛然的转身,我也没反应过来,两人的面门险些撞在了一起。
“是就是,你喷我一脸口水干啥。”四目相对,我感到迎面扑来的一阵酒气和香烟味,瞪目道。
此时,我和虎爷面对着面,甚至鼻子低着鼻子。彼此之间相距不到一厘米。在这么近距离的压迫下,虎爷终于是按捺不住了,只见他虎鼻里喷出一道虎息,猛得向我的面门啃了过来。
这大概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受到最大的惊吓了,这时我就像是见到一头史前猛兽朝自己扑了过来,而自己却无法动弹。铺天的酒气,我差点被熏得晕厥过去,还有杂乱的胡子扎在自己的脸上,最可怖的是两片湿漉漉的嘴唇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地践踏。我几乎要发疯了,当那片嘴唇碰到自己的嘴时,我终于使出了力气,两手把这个疯狂的虎头推开了,吼道:“你疯了?”
虎爷靠着床沿,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是属流氓的吧!”我从床上跳了起来,抹了抹脸上热乎乎的口水,从来没这么狼狈过。
“怎么,不服气来打一架,瞧你那怂样。”虎爷继续笑着,还故意朝我舔了舔舌头,活像一只未填饱肚子的老虎。
我没有说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虎爷,显然,我从没有这样气急败坏过,被一个人生生欺负成这样。但我很快冷静了下来,以我的性格,岂能有有仇不报的道理,一边打量着虎爷,我的脑袋一边快速地转动着。看着虎爷这庞大的身材,又是退伍的老兵,虽然发福了,但怎么说都应该有两下子,无奈之下,我最后只得把目标瞄准在那一把毛绒的络腮胡。
“来啊,怂样。”虎爷笑着,继续激着我。
我心里周旋了一下,便有了计策,轻轻哼了一声,重新在床沿上坐下来,不紧不慢地挪着靠近虎爷。虎爷微笑着看着我,心里却警惕着想着怎么收服这个家伙。我心里也同样想着怎么样算计眼前这个大家伙,突然间我一个趔趄就要被床单绊倒,虎爷看着忍不住笑出声。我心里暗道,就是现在,我被床单绊倒是假,趁虎爷笑时猛扑过去一把揪住了虎爷卷曲的络腮胡子,一边道:“别乱动啊,不然把你胡子扯下来。”
“哎哟,疼,你这臭小子。”虎爷哎哟一声,心疼的是自己蓄了这些年的这把胡子。
“叫你刚刚占我便宜!”我轻哼一声,又扯了一下,“敢说我怂样,快,把双手放到身后,老实点。”
我就像制服一个小偷一般,而身材胖硕的虎爷却被迫趴在床上,我就坐在虎爷的背上,这是还成了名副其实的骑虎了。
“你这臭小子想怎样?”虎爷被我这样压着,喘口气都难。
“哟,堂堂保卫处高处长,今天要求饶了啊。”文涛笑了笑,拍了拍虎爷的屁股,别说,还真有肉感。
“臭小子,你再打下试试,我保证你会后悔的。”虎爷感受着臀部的刺激,咬牙切齿道。
“哟,到现在还嘴硬。”我嘴上这样说着,但心里却是没什么底,要真是惹恼了他,估计我还真招架不住,这时,我想起了和虎爷身材相仿的龙爷,倒是最怕痒了。
我想到就做,反过身子直接坐在虎爷两只手臂上,以防他的挣脱,随后两手开始在虎爷两边腰间轻轻挠了起来。
“你小子做啥?”虎爷下意识感到不妙。
只一会,虎爷便颤抖着身子,嘴里不停笑道:“痒,痒,停……”
我没想到效果这般好,笑着继续帮虎爷挠痒痒。虎爷已经好久没试过这种感觉,让人哭笑不得,只见虎爷扭动着身子,哭笑不得。艰难地喘气道:“停停停……”
“又怎么啦?”我停下了动作,也觉得差不多了,再折腾估计这头老虎要发飙了。
“你这样压着……我很辛苦……”虎爷一边喘着气,一边说道。
“你这臭小子,待会压坏了你陪我,不信你自己看看。”
“真的假的,我看看。”我笑了笑,说着便松开了虎爷,也觉得闹腾得差不多了。我忍不住又吐了一句:“流氓!”
“你说谁流氓呢?”虎爷早瞄准好我打量自己时的出神,一个猛扑把我扑倒了。
我刚回过神,只来得及大呼一声不好,整个人就被虎爷压在了身下。
“现在怎么样?”压在我身上,虎爷笑道。
“恩将仇报,你这流氓虎。”我朝虎爷翻了翻白眼。
“臭小子,你才是流氓。”虎爷笑了笑,伸出大手也拍了拍我的屁股。
但出乎我意料的是,虎爷并没有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