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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135 你懂最悲绝的哭吗

真情故事 61居士+刘所长 4576 2024-09-13 16:49:15

我抱着疑问离开。陈所希望我工厂转让给他,用意是将我留下,还是经济利益驱动。

其实,我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。陈所,他跟我那些所谓的暧昧,其实可能是假象,是我一霜情愿的瞎想,无者的心性敏感。

陈所对我有多重要,要回头看他到底帮了我多少。在我需要钱时,他爽快借给我,八十万不是小数目。不过,陈所不怕借,因为我那时工厂机器价值达到一百多万。第二,陈所在我生病时,他看望过我,知道我是无后,没远离我厌弃我。这事,换了另外一个人,我想也不难做到。何况陈所对我歉疚,竞争所长一事,我落得家破财散,他希望补偿我。第三,就是生意上的事。陈所利用职权之便,是给过我实在好处,他帮我拉业务,帮我招工,替我找新厂房。不过,这些帮助,跟我当年帮助周岩相差很远,陈所是没付出过私人一分钱。拉业务请吃饭、消遣和送礼的钱全是我自己掏钱包;招工是刚好其他工厂倒闭,陈所把工人适时转移。这事换劳动所旧同事,任何一人都肯帮忙;新厂房更是,我们环境根本不缺空置的厂房,陈所说不定从中获益。我租的新厂房价钱不算便宜。

以前,在劳动所我跟陈所共事几年,但算不上知己,只是他疼爱我儿子,大家谈得来。那时,我俩也没利益冲突。我把陈所当知己,是从借钱开始。算起来,这不过是几个月。与老钱的七八年将心比心交往,是不能相比的。可以说,老钱是我一生中最了解我的人。

回顾今年元月,老钱为什么突然失踪,毅然离开我,其实还是因为他了解我。我对周岩的爱,是无药可救,无法忘记,发自灵魂。而我跟老钱的相爱,有额外的因素,不完全发自内心,要不然我们早就相爱,不用等八年之久。我家庭需要老钱;老钱无私帮我太多,而且是我生命中最彷徨最艰难时期;老钱太孤独悲情,老钱跟周岩的相似性,这些因素让我接受了老钱,动之以情。老钱离开,是因为认为我们的爱是扭曲的,他趁虚而入拐来的,他充当了我跟周岩之间坏人的角色。对一个信佛的人来说,他会越来越憎恨自己。

最近,我总将陈所拿来跟老钱比较。总觉得发展下去,陈所会成为第二个老钱。但事实上,他们有本质区别。我跟陈所没久远的认识基础,我对他算不上很深的认识。没有利益冲突时,任何朋友都会是好朋友。一旦发现利益冲突,方能看清一个人是不是你知己。陈所,个性上还是很独立,在我看来他私心恐怕比我们仨都重。

同志的爱情,让我伤痕累累,神经过敏。陈所一些正常动作,是不是被我夸大化。我不想跟陈所“节外生枝”,不想逗留在这个伤心地,才有离开本镇的打算。不过,这打算从经济利益分析,是错误的。我亲戚镇长,在这里给我打通关系,我得到一些大企业支持,扩大了生产经营,在不久的将来,我定会收获丰盈。要是突然离开,在新环境,我得重新巴结当地官员,工厂的发展又不一定能发展顺利,弊大于利。再说,我爸妈儿子,要么老,要么小,我能狠心扔下不顾吗?

如果我不走,陈所自然希望合股,跟我一起搞工厂。但如果,我不随他愿,他会不会记恨我,甚至翻脸不认人。像今天他带同事勒令我一周内办好劳动合同,缴纳劳保费,他干得这么认真严肃,而且公开化,一点不像开玩笑。要开玩笑,他可以私下跟我开。

我便有了试探陈所的想法。一个星期过去,陈所下令要求我办的事,我一件也没做。期限一过,陈所又亲自来我工厂。这天,我把他独自领进我办公室。

“怎么样?考虑得怎么样,你是不是还想离开本镇。”陈所问。

“还没想好,你看我爸妈年纪大了,儿子又小,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很麻烦。尤其老人,没有朋友会很孤独。要是我一个人走吧,又不放心,他们病了谁照顾他们。”

“是呀,我也不想你走。那就不走吧,留下来一起合作,搞工厂。”陈所这么快,就暗示出他的真实想法。

“你确定想跟我合股?”

“是呀!我不配吗?”

“不是,你想怎么合股,走什么形式。”

“我跟你,还谈什么形式。要是赚到钱,赚了的一起分,亏了的算我一份。”

“你只拿出八十万,我工厂现在价值恐怕好几百万,这么合股好像……”

“你跟我计较这个?没我,你今天说不定连工厂都没有。”陈所显得生气。不过,我认为他的话夸大了他的作用。

“工厂现在不缺钱,我刚贷款两百五十万,你知道的。”

“刘毅,你是不是觉得你蛋糕现在做大了,想自己独吞,想都不想曾经帮过你的人。要不是看你工厂挺有前景,我会这样一次又一次低声下气求你。”

听了这话,我心里矛盾。当有利益冲突,是我狭隘,还是陈所还原了他本来面目。陈所,比我更像生意人。

“陈所,我不愿意跟你合股,是我不想工厂发生大事时,跟你闹意见分歧。工厂的决策我还是希望握在自己手里。”我说。

“我又不是真的要参与事务来,难道我不要上班,整天跟你跑。工厂的决策还是落在你手上,你才是大股东。”

此时,陈所突然一只手搭在我膝盖上,抚摸起来。这动作很耐人寻味。

“我拿点钱出来,跟你搞其他生意怎么样?”我又想到其他主意。

“你工厂现在够忙的,要不你广告公司也不会关闭,你哪有什么时间。刘毅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,感觉我要入股是要抢你的钱,夺你的命。枉我以前帮你这么多次。”陈所这话很锐利。

不过,陈所不为钱,又为了什么?在我这么不情愿下,还坚持要跟我合股。陈所将钱投入进来,什么事都不管,明年就可能将八十万变成一百八十万。说我小气,也有道理,我跟陈所的交情,到底值不值这个价。换了老钱或者周岩,我自然心甘情愿。再说,他们俩在钱上也不会跟我这样计较。

“让我再考虑吧。”我还是答应。

陈所即刻站了起来,很不满意地瞪了我一眼,什么都不说,疾风般离开。

没过几天,环保局市局的几名工作人员找我工厂麻烦。麻烦还不小,我工厂几项数据都超标了,比较严重。工作人员个个吃了哑药,话都不说,就给我撕下罚单。走的时候,他们才说,三个月后,我工厂还不改善,他们就前来吊销我经营许可证。

我新增加的业务,主要使用塑胶和电子,这确实容易产生三废。三废的处理,其实我会考虑解决方案。不过工厂刚投入生产,暂时没时间去作修改。也不知道谁对我工厂如此了解,以前我单一生产纸质包装袋,没出现污染问题。增加新业务后,我使用大量塑胶和电子,还来不及进行完善,就被人告发,执法部门前来找麻烦。

事情挺奇妙的,市局来人,当地政府相关部分应该会陪同视察。本地政府环保办的领导,都是我的好朋友,这次抽样调查行动,竟然不见一个熟面孔。我很生气,他们一走我就来到政府大院。原来,政府这边也不知情。要是市局这几名工作人员知道我来头,我想当时在我工厂就不会那么嚣张,我一个劲赔笑,他们还端正着姿态,一点面子都不给。

这事,不会空穴来风,我猜会不会有人想整我。出事后,我第一时间,是想到请陈所帮忙,陈所某亲戚在环保局当领导。陈所打个电话,事情应该会轻易解决,起码会给我一个宽松的整改期限。不过鉴于合股一事,近来跟陈所闹别扭,找他帮忙我动力就弱了。

第二天,我亲戚官人刚好来本镇办事,按往常那样,亲戚会来我家看望我父母,给小良带来礼物。这晚,亲戚没出去应酬,在我家吃晚饭。饭后,他问起我工厂情况,我向他一一汇报。他问工厂最近有没困难,我没多思考,就把昨天环保局找茬的事说了。亲戚官人听后,沉着脸,当着我面开始打电话。

“明天,环保局监察科科长会亲自带人来,向你道歉。”这是亲戚打完电话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
“不用搞得那么麻烦,很小的事,搞得要向我道歉!”

“不行,这些人乱来。不给厉害他们看,下次还敢再来。扩大影响也是好事。”

“我也觉得奇怪,工厂刚进入新生产,还在调试阶段,排放出来的测试数据并不准确。给我几个月时间,待技术成熟,利用率提高,排放污染应该不是大问题。”

“你意思是说,此事有人针对你。我刚才听说,那几个人只是抽样调查,碰巧选中你工厂。”

“那就不知道。”

“要去查吗?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?”亲戚问。

“不需要,应该没事。”我还是希望它不过是小事一桩。

第二天,环保局监察股科长真的亲自前来,带来昨天几名工作人员,主题是向我道歉。事后他们邀请我共餐,算赔罪。我想,能认识他们也不错,有心巴结一番。吃饭,当然是我来请,我现在是商,他们是官。我把本镇环保办主任也一同叫来,一起到大酒店吃饭。在应酬方面,我现在越来越老练。怎么样做到变陌生人为好朋友,留下深刻印象,又能做到脱离俗套,我自己有一套办法。

饭后,环保局科长拉着我手,问我:“过去这么久,你们怎么还放不下当年的事。你现在因祸得福,当上大老板,比当官的强多了。”

原来,我遇到一个知情人,科长知道我的背景。我们吃饭时,我一直没说刘所长的过往,甚至环保办主任要讲我过去,我都及时叫住他。

我突然领悟到什么,疼痛起来。科长见我这样,拍拍我肩膀说:“你是做大事的人,别跟小人计较。”

我回到工厂,发愣了一个下午,我还去否定陈所就是那个背后主谋。不过,我不能不想到,陈所出这一招,是设计我有求于他,然后他可以以此要求我重新考虑工厂合股的事。

当天晚上,我又出席一个饭局,脱不了身。在停车场,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我。我回头望,发现是叶老板。叶老板在本地开工厂,生产化妆品,跟我有业务往来。我找过他打了几次麻将,每次赌博陈所也在场。

我们寒暄着,走得挺慢,叶老板突然诡秘地说:“今晚有家酒店来了几名俄罗斯小姐。酒店老总亲自给我打电话,告诉我。刘老板,今晚我跟你去放松一下,怎么样?”这个叶老板是个色鬼,每次打完麻将,不论多晚也要拉我们去桑拿,不过每次我都拒绝。

“俄罗斯!还不是国产的,找几个维吾尔姑娘冒充,有什么好玩的。”我说。我对这事已经兴趣全无。

“刘老板,说实在的,你老婆现在不在了,我每次叫你一起去找小姐也是一番心意,怕你寂寞,你总是拒绝我。你这人是不是有点问题,怪不得有人说你是无。”叶总说话向来吹嘘,也不知他话是不是真的。

“谁呀!这么无聊,说我是无。”我还是会紧张,不希望身边的人知道我这身份。

“也是乱猜的。刘老板你像北方汉子,怎么会是。”叶总见我认真,又改口否认。

这时,我们来到大堂,周围有人来往,叶总不再提此事。我们不是一起共餐,目的地不同,叶总去了大厅宴会室,我坐电梯上三楼,我们很快告别。

到底谁传出我是无?知道我是这身份的人不多,除了我父母和我爱的人外,好像就陈所一人了。我突然感到人生充满危机感,对他人不信任。

一整天,我心情不曾好过,喝了不少酒。饭后,朋友拉我去唱K,还叫了小姐。这样场合,迟早会腻,今天我就特别感到厌倦。玩到接近凌晨,陆续有朋友搂着小姐到楼上开房做爱。我一整晚正襟危坐,陪伴我的小姐,要么倒酒给我喝,要么我点歌让她唱,我碰都没碰她。现在,我对女人不但不喜欢,对粉尘女郎更是有一股厌恶感。

有个做小生意的朋友,姓童,今晚也安分,玩得不开。后来,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少,我就找童老板聊天。这个童老板,挺腼腆的,爱笑但不多说话。他让我欺负上瘾,我逼他喝酒他也喝,我让他给我倒茶他也去,我让他摸小姐乳房,他也来一下。我叫他唱一首难唱的《回到拉萨》他也唱,还唱得蛮好的。唱完歌后,我对这小胖子来了兴致。

“你是不是无?”他问我。搞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。

“什么?”很吵,我不确定他的话。

“你是不是无,我留意你很久了?”他更大声,凑近我耳朵。

“你觉得我是,就是。你觉得我不是,我就不是。”我回话,等于没回答。

“我觉得你是。别人也说你是无,我刚才一直在猜。”

“谁呀!”我突然清醒了。

“一位普通朋友,他也是听说的。”

“什么时候听说的?”

“有两个月了。”

“那你听错了,我不是无。我老实告诉你,我只是太爱我老婆,她死了后,我就发誓不再找女人,不碰女人。”

说完,我换了个位置坐,离童老板有一段距离。显然,我一下子跌到低谷,沮丧写在脸上。童老板觉得刚才的话题,冒犯了我,对我会造成心灵痛击,他跑到我身边来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向我道歉,一脸诚意。

“没事,你给我唱一首歌行不行?”我想到另外一个人,急速。

“好呀!什么歌?”

“领悟。”

没多久,童老板就去切歌,抢麦克风,为我唱《领悟》。童老板唱歌很有天赋,声音模仿李宗盛惟妙惟肖。

当我听他唱到:当我看到我深爱过的男人\\竟然像孩子一样无助\\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\\让你把自己看清楚\\被爱是奢侈的幸福\\啊!一段感情就此结束\\啊!一颗心眼看要荒芜

我全身发冷,眼睛睁得大大的,但眼里空洞,看不清任何事物。记忆的门,全然打开,周岩与老钱相继出现,好怀念我们的曾经。当童老板深情唱到副歌,我的眼泪坚强不起来,这好比我的心。

童老板歌还没唱完,我捂着脸,不让别人看见我泪流满面。我伤心欲绝地离开。两个月了,我这么长时间没为感情哭过,这是不是伪装的坚强。思念的心,恐怕一直在跳动,为他们。

回到我车上,我不断翻找手机号码,犹豫该给周岩还是钱友桥电话。本意如此,还是一时的果断,我最终选择给周岩电话。

“喂!”他接了。

听到他声音,我将几个月来伪装的坚强卸下,借着酒意,我张大着嘴,让眼泪疯狂地飚长,让脸尽快模糊。我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,我的心碎得七零八落,好痛,好痛。这一哭状,恐怕比嚎哭要痛苦千万倍。

醉意浓浓的原因,我身体不断晃动,几近要跌倒。其实,也许是我太投入哭泣,太投入思念。但我坚持做到,即使哭,也不能让周岩知道。

“喂!是你吗?”“喂,在吗?是刘毅你吗?”“怎么不说话?有什么事?”“怎么啦!打过来又不说话。”那边的周岩隔小会便发出一次问话,我听得真真切切。

我一直没出声,持续了两三分钟,周岩才挂断电话。之后,我还要哭,不想坚强,不要伪装。当我从嘶哑中,企图哭出声来,我发现那么几秒里,我是喊不出声音。

作者感言

61居士+刘所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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