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灯节.
对于我们黄石岭来说,除红喜之事外是没有人放电影的.
一大早,刘胖子就开车回来,因为厂子要发放工资,好让工人门回家过好年后第一个节,所以刘胖子特意给厂子放了3天的假.所以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.
这也算是我和刘胖子特殊的日子吧,因为刘胖子已经正式以我爱人身份和我住在一起了.这是值得高兴的!
昨天休息好了么?刘胖子一早进了家门,在院子洗脸.
我给他拿了条新毛巾递了过去:恩
头不疼了吧?
不疼了我笑道
刘胖子接过毛巾擦了擦:给你商量个事儿吧?
啥事?我问
今晚在村里放电影吧?刘胖子
我一脸愕然的看着他:你没搞错吧放电影?上哪儿找去啊
刘胖子笑了笑:这你就甭管了,我找好了的
我斜了他一眼,端起脸盆把水倒了:你都找好了,还给我说啥?
我这不是知会你一声嘛,昨天晚上找的,就没告诉你.
哦
上午,我和刘胖子去了趟城里,买了床和一些家具,都由厂里的老梁师傅给拉了回来,一直摆弄到下午5点多,这才安顿住.
送走了老梁师傅,我和刘胖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屋里,这像是两个住的地儿了.
你看看还缺啥,咱明儿个买
刘胖子掏出烟给了我一根.我没要,准备戒了.
不缺啥,这都当住了,没那么大地方我说
刘胖子:买个电脑,再买个空调,洗衣机得有,热水器,恩我想想还有啥
他自言自语的说着,我看着他傻呼呼的样子,有点好笑.
用不了那么多我说
刘胖子吐了口烟:杂不要?都是必须品咧
我懒得搭理他,就让他一个人慢慢规划去吧,我得看看新屋新物件了.
新打扫的老房,虽然依旧是那样不起新,而且新买的双人床很扎眼,新一柜放在墙边根本就不相称,可这又算的了什么呢?这是两个人的房间,填充着的不是物质而是爱,不是么?
我打开东厢房的老柜子拿出奶奶一直保存着的床单,奶奶活了一辈子就保留了这一件新东西,说是让我结婚的时候用,我没办法用言语表达现在的心情,抚摩着老布单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.我把它又从新放了回去.
走到堂屋,坐在新沙发上,先前的血迹已经清洗过了,沙发依旧新艳,坐上去很舒服,堂壁上也挂了新的石英钟,滴答的数着每一分每一秒.
干啥呢?刘胖子进了屋.
我笑着看他:没什么
刘胖子坐在我旁边:呵呵,知道我在想什么吗?
我给刘胖子掖了下西装的衣角,免得他把衣服蹭皱了:想什么?
想你!他说
我笑了:你没事吧,我就在这儿啊,你想啥?
谁知道呢
随后,是温润而宽厚的嘴唇和平匀的鼻息,久违的刘胖子的气息这定情的一吻,很深很重,很甜美.
晚上7点放电影的艺人如约而至,黄石岭的乡邻三五成群搬着小凳子来到中街,或群或散无规而有秩的坐了下来.
现今社会,对于城市来讲,电影算不了什么了,但在我们这里除了红喜之事是没有人放电影的,农乡人也都喜欢凑个热闹.
大概7点40左右,影布挂好,机器也摆好了,最让我可笑的是,刘胖子居然还拿着喇叭说了几句.
那啥啊,我呢各位乡亲可能都不认识,不过呢,这也不影响啊!今天放电影,希望大家看好啊,看好!
看来刘胖子是模仿农村大喇叭广播的说法方式,可是他模仿的很烂!坐着的乡邻一阵轰笑.
梁二扒开人群走了过来:哥!你没拿凳子啊?
没,我站着就行
梁二把他的凳子递了过来:给!你坐我的
不,不不,我
他不看!刘胖子从放电影的小桌前走了过来
我迷糊的看着刘胖子:谁说我不看了?
谁说你看了?这家伙死犟着说
梁二:没事,大哥你先坐啊,我再回去搬俩凳子
刘胖子摆摆手:我和你哥都不看,别忙活了
我看着梁二有点似乎有点不习惯?他怎么突然改口称呼刘胖子为大哥他这么快就知道了?
不等我多想,刘胖子一边拉着我一边对梁二说:我们回去了啊!
梁二大笑:唉!
我回头看梁二,这才发现笑的不止他一个人,青子、小三等等一群发小的兄弟都站在那里狂笑!我心里暗骂了一句,都他妈笑个屁啊!那么阴险!
别拽,别拽!过了中街,都快到家门口了,我挣开了刘胖子.
回家去啊!刘胖子说
我有点郁闷:不看电影了啊?
有啥好看的!刘胖子不屑的说.
我就更纳闷了:不是你让放的啊?
刘胖子拉住我往家走:走吧,走吧!我找你有事!
我很不乐意:啥事儿不能等电影放完啊?
哪儿那么多废话!走!待会儿回家我给你单独演!刘胖子笑着说.
你当你是百花男主角啊,还你演
我比奥斯卡男明星厉害!
他一拽,我一走,鬼知道这小子找我什么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