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整个上午我都很害怕,但程宇一直在自己办公室没出来,应该是在忙吧,到了中午,我的手机响了,是程宇估计他要回去了,我赶紧取了车在楼下侯着.
不一会就见程宇从楼上走了下来,步履有些蹒跚,上了车,我没敢和他说话,自顾开车送他回家,偶尔从车镜里看看他,程宇一直揉着脑袋,像是头很痛我想更多的可能是他不想看到我了吧
到了程宇家,他下了车,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开车走了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
中午,我实在不想吃东西,一个人躺在家里,脑子里乱了
刘胖子,他已经不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了,我到底还在坚持什么?有时候感觉和他的感情很深厚,有时候感觉是那么的微不足道.我和刘胖子算什么?多次一夜情?我对刘胖子了解多少?我自己都不清楚.
但就是和刘胖子这甚至不算感情的感情,我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,我伤害了程宇,起初我的想法有些疯狂,但我几乎已经忘却的时候,这个疯狂的计划却阴错阳差的实行了
我败了,我被自己打败了,我被人性打败了面队人性选择的时候我的心选择了邪恶!
可我又能做什么呢?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,我有什么能力?我甚至没有单独生存下去的能力我到底算什么?
接下来的日子里,我几乎要被自己折磨到崩溃了,心里面乱遭遭的,对刘胖子我已经不知道算不算是感情了,每天背负着对程宇的愧疚,每天都要面对程宇,而一句话都不能说太尴尬,太压抑!
03年12月中旬的一日,我依旧在司机室等候领导的调遣,同事小陈进了屋叫我:小梁,你老家来人了
恩?谁啊?我有点迷糊,老家,会是谁?我奶奶?
我赶紧出去,赫然看见梁二就站在单位门口,我赶紧迎了上去:梁二,你杂来了呢?
梁二:梁子哥,快点吧!咱奶在家快不行了
啥!?我几乎快蒙过去了.
梁二:哥!哥!见我呆住了梁二上前扶我.
我一时慌了,跑了出去,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她不能有事!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亲人了啊!
梁二追上我,拉住了我,然后伸手拦了一辆的士,我们直接去了车站,坐上回老家的中巴车,我定了定神,拨通了程宇的电话
程宇:喂,是小梁么?
恩
程宇:怎么了?有事么?
程书记我想起奶奶,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
程宇:别急,别急,怎么了?你慢慢说
我,我奶奶我奶奶她不行了
程宇:怎么了?
我想向您请假.
程宇:你现在在那呢?
我在回家的路上了
程宇:你怎么不开车回去呢?!你别急,你先回去看看,有什么事你再给我说,好么?
恩
挂掉电话,我崩溃了,天塌的感觉,也不过如此吧
依旧是这个小山村.
回到老家,我一刻也不想耽误,我想快点见到奶奶,我一路奔跑着回到了家,堂屋站了好多人,隔壁的五婶,四叔,大伯.
五婶:梁子,你可回来了,你快点吧!!!五婶哭着腔把我往屋里拽.
奶!!!里屋,奶奶躺在床上.
奶奶见是我有气无力的说道:是我孙子回来啦
恩,奶奶,是我梁子回来了
奶奶艰难的伸起了手,我赶紧握住了她:奶
奶奶:哭啥别哭人都有这一遭
你们都先出去,我给我孙子说会话
屋里五婶他们带上门出去了.
奶我真想这样叫着他永远,永远!只是简单的一个称呼,我却永远都叫不够!
奶奶:你把我枕头边的小布包拿过来
唉
我应了奶奶一声,起身从奶奶枕头边拿来一个蓝色小布包.
奶奶:打开
我依照奶奶的话,打开这个布包是钱!红红绿绿的钱一小捆一小捆的扎着.
这都是什么啊,奶!
奶奶:这是你给我的钱,你第一个月的工资,一直到现在,我都给你存着呢
你这是干什么啊!你杂不花呢!
奶奶:奶,没啥花销的,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,给你存着,你以后有个啥事,好歹也能帮上点
我不知道说什么,不知道做什么了,我说不出话
奶奶:梁子啊
恩
奶奶:把我和你妈埋一块儿
你说啥呢,你不会有事的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
傻孩子奶奶轻轻抚摩着我的脸说了这最后一句话,奶奶的手垂了下去我知道,奶奶已经不可能在去给我烙饼儿了,奶奶不可能再大骂我是混小子了,奶奶也不可能在春节给我包大馅饺子了.
夜凄凉,夜凄凉
守在亲人旁
泪簌心暗殇
今知人已去
无处诉哀伤
人生三不等,不等贫穷,不等理想,不等孝顺!
徒然悲伤,人已去,才知孝不够为何?只觉心悔!
